老师嗯嗯点头,不是单着就好。她笑眯眯地,说实话,我看你同学都有伴儿了,没事三天两头往这儿跑,就你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我还可担心了呢。 商桉笑了一声,不用担心了。 陶鹿因从始至终没说话,闻言她轻眨了下眼,握住商桉的手,光明正大的,她不是一个人了。 她有我了。 从学校出来后,商桉系好安全带,侧头问:大餐去哪吃? 陶鹿因轻轻啊了一声,姐姐想吃什么? 都可以。 陶鹿因想了想,那我们去吃日料吧,福永路那家餐厅很好吃。 陶鹿因不知道为什么,她本来是发完工资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来的,可能是听到打印室老师说的那些话,她莫名心情糟糕了起来。 老师说的话很少,涵盖的内容很多,陶鹿因完全能想象出,商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实验,一个人在学校生活的模样。 别人都有伴儿。 就她,独来独往。 老师说以为商桉没谈恋爱,事实上她很早就谈了,只不过她女朋友有点儿没良心,大学时候忙着学业,毕业之后直接机票一订出了国,两个人的见面,大部分是靠商桉主动来找她。 陶鹿因想起了自己出国那一年。 除了听课写作业,和老师同学交流,每个月她最期待的就是月初,商桉会在那一天来找她。 但她只是期待,从来没有想过,商桉会不会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会了会为了来见她,推脱掉一些对她而言极为珍贵的机会。 陶鹿因越想越难受,像是有一只手在心脏处轻轻拽着,撕裂着,拉扯出一点点加剧的疼感。 明明是她先喜欢商桉的,到头来,不停付出的却是商桉。 陶鹿因看着车窗外流过的风景,抿了抿唇,艰涩又难过的感觉几乎盖过了其他情绪。 她这一路上没怎么说话,一直到菜上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完全没了找她时的活泼,商桉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陶鹿因没说话。 身体不舒服?商桉问。 陶鹿因摇摇头。 商桉耐心问:那是怎么了? 陶鹿因本来不想说,自己消化消化就行了,可能商桉自带什么魔力,她没忍住,很轻地哽咽了下。 商桉愣住了,怎么了? 我对你不好,跟我谈恋爱也不好,陶鹿因抹了下眼睛,我总说我喜欢你,但我什么也没有做过,我就是个渣女,彻头彻尾的渣女。 商桉很少见她哭,印象里几乎没有,她放下筷子,绕过桌子坐在小姑娘身边,笑了一声,别诋毁自己。 她抚了下小姑娘红红的眼尾,轻声说:怎么就对我不好了,我觉得挺好的,发工资了还知道请我吃大餐。 这,这不算什么,陶鹿因开始小声哭起来,她手背擦了下眼角的泪,抽抽噎噎着去翻自己的小包包,从里面拿出张卡,塞到商桉手里,给你。 商桉,这什么? 工资卡,密码是,是你的生日,陶鹿因勉强止住了泪,声音还带着哭腔,我要补偿你,把我有的东西都给你。 见商桉不动,陶鹿因觉得她可能不好意思,说:你拿着,反正以后结婚了,我俩就是一家人。 这个理由似乎不错,很好地说服了商桉,她眉眼略弯,那我先收着。 陶鹿因眼角红红地看着她,扎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腰开始小声哭。 商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发展成这样,本来是要吃大餐来着,最后莫名开始悲情了。 勉勉强强吃完了饭,陶鹿因情绪还是没能好起来,她絮絮叨叨了一路,忏悔自己女朋友做的怎么怎么不合格,还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对商桉好,极尽所能地补偿她。 当天晚上,陶鹿因抱着枕头去了商桉房间,这次她没用迷路这个理由,而是说:恋爱前几年都是让你一个人睡的,既然我回来了,就要和你一块睡,把之前的补偿回来。 商桉: 原来她说的补偿是这个意思。 陶鹿因一本正经,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商桉笑,好。 陶鹿因瞅她,补充,不只是今晚,之后的每一晚都是。 商桉点了点头,好。 那我们以后就算住一间房了吧?陶鹿因倒在床上笑起来,她刚哭完没多久,纸巾湿了好几张,此刻睫毛还湿润着,鼻尖有点红。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