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冯依依摇头,心中盘算一番,“大哥就这两天回来,以后都会好起来。” 冯宏达没再说话,转头看去外面黑夜。 。 翌日清晨,天又落雨。 听说昨晚城中又有人闹事,幸亏巡夜的宋将军赶到,才制止下一场祸事。 小蝶说着听来的,总觉得心惊肉跳。 冯依依今日特意叫了小蝶过来,两人站在大门处说了两句。 正好,小竹园走出几匹马,为首的马上是一位年轻郎君,样貌出众。 身上披了暗黑色的长雨披,将整个身躯罩住,兜帽下的脸,如玉细雕而成。 “没想到娄先生就是当朝中书侍郎大人。”小蝶望过去,眼神中是少女羞涩的倾慕。 冯依依对小蝶的这种反应太熟悉,当初她见到娄诏,何尝不是这样? 郎君才貌双全,一举手便是风雅。从小蝶身上,冯依依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马背上,娄诏回头,雨中往冯依依这边看了眼,随后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密集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池边,早有伙计捞起的一盆珠蚌。 冯依依和小蝶坐在新搭的草棚下,旁边准备一盆清水。 雨水顺着干草滴滴答答落下,周遭全是一片沙沙雨声。 冯依依学着小蝶的样子,手中握着一把撬刀,找了蚌口,随后顺着缝隙插入。 今日,正是要跟小蝶学取珠。 第一次,手法不熟悉,刀子总在手里打滑,不好使力。开蚌壳的时候,更是差点划破手指。 小蝶亲手示意,如何使巧力,如何避开锋利的蚌壳。 “城里半数的房子都要修,这下雨,恐怕更加麻烦。”小蝶拉着家常,手里活计不停。 冯依依嗯了声,现在辛城情势确实严峻。虽然娄诏留在城里,可是外面却是已经将城给堵死,进不来出不去。 算算关语堂已是归期,不知会不会被拦在城外。 修运河本是一件好事,民生大业。不过在某些权贵眼中,似乎并不在乎,他们始终在意的是自己的权益。 冯依依将一颗珠放进水盆中,清水洗掉裹在珠上的脏污,瞬间明亮无比。 “娘子不是入秋才出珠,今日这是要用做什么?”小蝶问。 现在城出不去,收珠商人进不来;而当地人温饱都是问题,更不会买这珠子。 “送人。”冯依依简单两个字,眼睛一弯。 总要感谢的,正好借着给娄明湘送珍珠,将先前的情还掉。 小蝶看看水盆,笑笑道:“这些不少,一条珠链,手钏,耳夹,剩下小珠用来做一套头上珠花。” 冯依依也是这样想的,这些珠子够做一整套首饰。全是选的上好珠蚌,也算给娄明湘的祝福,愿她有段好姻缘。 对面屋檐下,冯宏达带着桃桃在看雨。 桃桃扶着栏杆,小心翼翼的松了手,快走两步,最后抱住冯宏达的腿,扬起小脸笑着。 冯宏达一阵惊喜,双手举起桃桃:“小丫头会走了?” 蚌池这边结束,冯依依回了关宅一趟。 雨天,女人们坐在游廊下缝补衣裳。这里有吴管事和朱阿嫂管着,倒还算稳定。 男人们冒雨出去干活,不能搭房子,就去石坑推石头,去河边采石子,都在为复兴家园努力。 “听说没有,咱们这座城不会开了,怕是想让咱们死在这里。”一个女人开口,满是忧虑。 旁上一人接话:“现在粮食都没了,下去两日不都得饿死?” “一城的人,怎么办?就说挖断龙脉,会带来灾祸。” 廊中一片唉声叹气,对于之后都觉得黯淡。 冯依依正同朱阿嫂说话,那些女人的话,她也听得见。谣言就是这样,一个压下去,另一个更厉害的起来,人一旦认定什么,心中就会很难改变。 “别干了,都起来,”朱阿嫂走过去用力拍拍双手,引了所有女人注意,然后亮开嗓子,“娘子说,今晚做一顿好的,大家喝酒。” “喝酒?”女人之间叽叽喳喳说着,刚才的阴郁全不见。 朱阿嫂手一掐腰,笑着道:“当然,不止他们男人喝酒,咱们女人也要喝。” 女人们瞬间来了精神,冲着朱阿嫂问道:“可是菜肴哪里来?” 冯依依走过去,姿态袅袅,声音清脆:“嫂子们都是手巧之人,吃什么东西,平日中不是最拿手?” 话音落,女人们之间开始讨论开。 “咱们辛城虽小,但是什么不缺,水里游的,地上长得,山上采的,什么不行?”冯依依道,视线看去廊外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