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静静地坐着,视线里是几丈外的娄诏。 淡淡烟雾萦绕在他身侧,像一尊神像般挺拔修长。 宋锦瑶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瘫在地上的孔深,俏脸一冷,二话没说伸手拔下孔深腿上的羽箭。 “唔……”孔深喉咙里发出奇怪的音调,一双眼睛几乎凸出来。 巨大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眼底不禁起了绝望。 “你也知道疼?”宋锦瑶尤不解恨,抬脚踹上孔深的伤口,脚尖用力。 手中,她攥着那支箭矢,指肚捏着的箭尾处,清晰刻着一个字:桓。 娄诏面无表情看着宋锦瑶一举一动,并不开口制止,却也看见她背上的那张弓。 心中了然,宋锦瑶说要跟着前来,当也是在为梅桓报仇出气。 做完这些,宋锦瑶没打算在留下,转身离去。 守备营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颇有一番要将山洞踏平的意思,每一个角落都不放弃,仔细查询。 不得不承认,比起油滑的顺天府衙差,这是军营中的将士行事更加干脆。 只有娄诏这边,没人过来拉走孔深,纷纷避开。 洞壁上的火把滋啦啦燃烧着,弥漫洞中的香气渐渐消散。 娄诏往前两步,宝剑一收,唰的一下插回剑鞘,动作一气呵成。 而孔深,麻木了全身,此时像一条死狗一样,身下全是血,瘫在地上只剩不甘的瞪着眼珠子。他不明白,为什么算得那样仔细,还是败了? 娄诏倒是不急不慢,冰凉的眸子看着地上之人,像是看一具死尸。 然后,娄诏跨过孔深,径直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石壁前。 上面挂着各种刑具,原先就是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奴隶。后面顺天府还要查办,就责令将这些原地封存。 娄诏慢慢踱步,看着一样样的器具,有的上面还沾着皮肉,血渍凝结成块。 最后他在一把钩子前站定,细长的手指捏上锋利的钩尖。这是杀猪用的钩子,整头肥猪勾住,然后挂起来。 娄诏双手取下钩子,藏在自己的斗篷下面,随后回头对担忧的冯依依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可是,孔深却将娄诏的每一个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眼见着人一步步朝他而来。 如今的孔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恐惧像无数的爬虫,将他紧紧困住,再也无力翻身。 娄诏将孔深的恐惧尽收眼底。大概,当初那些关在这里的男男女女也是如此恐惧吧? “呃……”孔深想动,身子却像一滩烂肉,不听使唤,眼看着娄诏从斗篷下拿出那把钩子。 娄诏抬头,看看高高的洞顶,怪石嶙峋,各种形状:“这里原本也是一处好景致,可惜……” 可惜用来做伤天害理之事。 孔深现在每一口呼吸都是深深恐惧,身体麻木了,可依旧试得到那尖利钩子扎进他的皮肉中。 当年一众同窗中,那个老师们眼中最出色的学生,芝兰玉树的世家公子,谁能想他对人下狠手的时候,眉间没有一丝松动。 娄诏收回手,眼中是一个喊不出话,身子忍不住抽搐的人。 钩子穿过孔深的肩胛骨,钩尖的冷光沾着血迹。而娄诏的手,还是方才那样干净,一双拿笔的手,总是那样好看又修长。 冯依依并未看清娄诏做了什么,那身宽大的斗篷将什么都遮得严严实实。 没一会儿,娄诏站起来,转身朝着冯依依走过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