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划出孟惊雁的部分:孟老师,你对人物的把握到现在为止都是不错的,但是这一场难度很大。你要表现出一种掩饰,席焰要表现得强硬且有很强的恨意,但是观众得知道他其实没有表现得那么坚定。 孟惊雁把昨天对人物的思考说出来:席焰在内心深处需要贺知之。 一句话,费侠就知道孟惊雁理解到位了。在试镜的时候他就知道孟惊雁是有天分的,但是他没想到一场戏还没拍完,孟惊雁就已经可以自己深度剖析人物了。这是大部分青年演员做不到的。 但是理解是一回事儿,驾驭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费侠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赞许,只是点了点头。 时老师的部分相对会容易一点。费侠转向时一馥:贺知之对席焰怀揣年少的春心,但是被席焰毫不留情地用力捏碎。他在这个过程中煎熬、挣扎、逃避,拒绝相信。 强烈的情绪对于成熟的演员来说是最容易表现的。 时一馥还是平时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没问题。 正是深冬,就算开着暖风循环机,木屋里面依旧寒气逼人。 贺知之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双眼被蒙着,由于对未知的恐惧瑟瑟发抖。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席焰穿着一身破旧的军大衣走到贺知之面前。他垂头注视着蜷成一团的贺知之,眼神深深的,却几乎是无悲无喜。 贺知之侧耳听着,对着声音的方向,哽咽道:谁! 席焰蹲下身,几乎是温柔的,慢慢解开了贺知之眼睛上的黑布。 席焰!贺知之的眼睛里出现惊喜的同时,泪水也奔涌而出:席焰你怎么才来他以为席焰是来救他的。 孟惊雁把席焰的情绪收得很紧:我来和你告个别。 贺知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迷茫地看着他:告别? 席焰半跪在他的面前:你的一生要结束了,你的罪恶也就结束了。 贺知之仰着脸,热泪一滴一滴地滑下去,喉结微微滚动着:席焰,你别吓唬我。 和在家自己练习时不同,孟惊雁选择代入了一个极为平静的席焰:你夺走了我的爸爸妈妈,你现在过着的是原本属于我的人生。我知道我永远也拿不回来了,但是你们也没必要心安理得地活着。 不贺知之慢慢摇头:不不不你一定是误会了 席焰的平静裂开一个缝,流露出一丝愤怒:难道我冤枉你们了?你是他们领养的,而我才是他们亲生的。可是除了我,你们每一个都很幸福! 贺知之逃避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像是魔怔了一般:我没有,席焰我没有 席焰扳着贺知之的脸,逼着他看自己,声音里也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你是个贼,偷走了属于我的人生。我恨你,贺知之。 贺知之眼睛眨也不眨,依旧愣愣地看着席焰,只有泪水不断从他的眼中滑落:我没有 席焰猛地站起来:你爸爸妈妈,他把这五个字咬得极重,很爱你,五百万很快就交上来了,但是你还是会死,而这都是意外。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席焰!贺知之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又一声:席焰!席焰! 席焰站在了门口。 可是我喜欢你啊贺知之的声音沙哑又脆弱,轻得像是被风一吹就散了。 席焰微微仰起头,短暂地闭了一下眼睛,快速从门口走了出去。 卡! 这场戏难度大,费侠本来做好了多拍几条的准备,没想到一次能过,难得地有些激动:非常好!两位老师的情感都非常饱满!咱们趁热打铁。剧务!快速换到绿幕,马上开始下一场! 下一场要拍席焰点燃木屋,大火全是特效,所以对演员的情绪调动能力和想象力要求非常高,为了尽可能屏蔽周围环境的影响,也做了全员清场。 席焰在决定去救贺知之之前,会有极为复杂的心里斗争,这一条明显没有上一条顺利。 卡!费侠第三次喊停之后,把孟惊雁叫了过来:没拍过绿幕? 孟惊雁有点紧张地嗯了一声。 费侠其实也矛盾,他知道这场戏代得太深了不容易出来,但是他又有所有导演都会有的私心 :效果是第一位的。 上一条其实已经差不多了,但是你还不够纠结。可能是你太执着于脑补席焰的世界,但毕竟那不够真实。你可以试着调动你的个人感情,去套用类似的场景。费侠引导着孟惊雁,把心里的一点歉疚压下去。 孟惊雁认真地听着费侠的话,点了点头:我试试。 席焰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