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凌晨的纽约街道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硕大的LED广告大屏在循环播放广告,霓虹灯依旧,灯下有蜷缩的流浪汉,喝醉的男人女人匆匆走过,叁五成群的年轻人踉踉跄跄。 陆荀年的车停在路边,黑色的奥迪打着双闪。天阴沉沉的只有路灯亮得刺眼,林逸舒带着一身疲惫与潮气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她坐进车里低着头,许久没说话,开始掉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不是因为悲伤,是因为与陆荀庭这么多年的纠缠终于结束了。曾经高度紧张害怕他的心情和被他粗暴对待的性爱生活终于结束了。 陆荀年没去抱她,他们要争分夺秒地离开美国,每分每秒都不能出差错。他启动车子,右手去拉着她的左手,手心温暖。 “结束了,”他看着前方,“我带你走……” 这句话林逸舒等了好久,算一算四年了,终于可以结束了。 她捂着眼睛,颤抖着身子小声地细碎的呜咽。他们刚刚开出纽约就开始下雨了,这是算是纽约的一个下雨天与逃亡的一天的交接仪式。也许她此生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令她痛苦的人了。 他们把车开到机场,陆荀年早已经解决了悬在他们家里的监控和外面那些人,这一路都快如闪电,他们什么行李都没拿直接走掉了,或者是两个人的身份永远留在了美国,很长一段时间陆荀庭都不会发现。 脱离和逃亡绝不是两个简单轻松的词语,陆荀年用了一年来筹谋这次逃亡。陆荀庭绝没有那么容易发现他们的踪迹。 给陆荀庭下的药是他特制的,如果不是怕计划变故太大影响后面重要的计划,他一定会让林逸舒下毒药直接毒死他。 陆荀庭是在一周后察觉到不对劲的,他工作本来就很忙,加上知道林逸舒一直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刚刚开学,体谅她忙,没有打扰她。 直到七天后陈海告诉他,监视林小姐和陆荀年的人发现这几天的照片不对劲,才知道被派去拍林逸舒照片的人已经被陆荀年杀了埋在后花园里,现在传过来的照片是他们一早准备好的。 “人呢?” 他只吐出简单的两个字,突然心慌了一下。这一年他越来越发现陆荀年的手腕比他还绝上叁分,又能隐忍。默不作声地在陆氏搞大事情,调虎离山。 “对不起,先生,他们……他们都消失了。”陈海不敢想像陆荀庭发怒的样子。 “去找…活要见人,死……”他有点说不下去。 “死要见尸,哪怕她化成骨灰都给我找过来。”字字冰冷。 在陈海这些人面前,他从来温和,一共也没发过几次怒,上一次发怒是因为林逸舒自杀。他在远山别墅外面坐了一夜,第二天发了一场高烧。这还没够,他自残式的和她一样割了腕,很深。 陆荀庭只是想感受和她一样的痛苦。他伤得很重,那条伤疤又实在太过于丑陋,他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碰过她是因为他辗转了多国去做疤痕手术,一共做了叁次,叁次都没有打麻药。她有多痛他就比她更痛。 第二十二天,陆荀庭坐在爱丁堡林逸舒和陆荀年曾经的公寓里,这里是早已人去楼空的一片颓败模样,只有穿堂的风吹到他脸上。陆荀尘已经陪他辗转多地了,从最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