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大声求饶,其他几个小太监眼瞅着胤祚那张铁青的脸,却是不敢怠慢,不由分说地上前架起那个倒了霉的小太监,拖到一旁,可着劲地扇起了耳光,那帮子小太监为了讨好胤祚,扇起耳光来可是下了死劲,一时间噼噼啪啪之声顿时大作起来。胤祚懒得去理会那个哭喊着求饶的小太监,缓步走入了景祺阁偏殿。 残破的建筑,墙头半人高的茅草,满院子的杂草,苍蝇蚊子四处高歌,入目就是一片的凄凉景象,更令胤祚有些子心酸的是胤礽早已跪倒在杂草丛,低着头等候着胤祚的发落,那褴褛的衣衫显而易见是多日未曾换洗,才三十出头的人,那头发都白了大半。 “二哥,您这是何苦呢?”胤祚慌忙抢上前去,一把扶住胤礽,温声道:“二哥,小弟看您来了,二哥受苦了。” “罪人胤礽叩见王爷。”胤礽一丝不苟地强自要磕头。 “二哥,您这不是折杀小弟吗?小弟来迟了,二哥莫怪,小弟不知道二哥过得如此之苦,回头小弟定会向皇阿玛进言,断不能让二哥再被那帮子下作奴才欺凌的。”胤祚好言好语地劝着,硬是将胤礽扶了起来。 “王爷,里面请,里面请。”胤礽眼中泪光闪动,嘴角哆嗦地说叨着,任由胤祚扶着,向殿内走去。胤礽是被圈养的罪人,按律不得有人服侍,其妻、子并没有与其一道被关押,这殿中除了他自己就没有别人,整个残破的大殿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垃圾,唯一算是整洁的就是书房了。说是书房,其实也就是间不大的小屋子,几块破木板搭成个书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几部经书,再有就是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椅子,除此之外啥都没有了。 胤礽苦笑了一下,拖着脚走上前去,搬起那张唯一的椅子道:“王爷,罪人这里就只有一张椅子,还请王爷将就一、二,罪人站着便是了。” 胤祚视力极好,一眼就看出胤礽正在抄写的是佛经中的《金刚经》,那手瘦金体一丝不苟得很,显见是很下了一番工夫,心中颇有番感触,苦笑着道:“二哥,您这是说哪的话,再怎么说,您始终是小弟的二哥,哪有小弟坐着,却让二哥站着的理,二哥这便坐好就是,小弟身体好,站一会儿没事的。” 胤礽如何敢入座,搓着手,满脸的不自在,脸色憋得通红地道:“王爷,这……” 胤祚笑了一下道:“也罢,你我兄弟索性都别客气来、客气去了,就都席地而坐罢。”话一说完,自顾自地盘膝坐于地上,胤礽迟疑了一下也盘腿坐下,眼中泪光闪闪地问道:“王爷,可是,可是圣上要处置罪人了,罪人自知罪孽深重,原也就是个待死之身,只可惜罪人原打算抄写千部《金刚经》的,现如今还差一半多,唉,这也是命啊。” “二哥误会了,小弟只是奉旨来看看二哥的,皇阿玛并不曾有特别的吩咐,皇阿玛圣心仁厚,二哥怎会如此想法,唉,都怪小弟没早点来顾看二哥,让二哥受委屈了,回头小弟让人送些被褥来,二哥也好自振作一些,别让皇阿玛看了伤心。”胤祚面色平和地说道。 “圣上,圣上,他,他老人家要来看我了?这,这……”胤礽有些子激动得语不成调。 “皇阿玛虽没明说,但二哥既已改过自新,皇阿玛他老人家定会有所宽慰的,二哥须得振作些才好。”胤祚轻声宽慰道。 “嗯。”胤礽眼圈一红,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使劲地点着头,那副感佩至极的样子瞧得胤祚心头不禁也有些子发酸,一想起眼前这位当初是多么意气风发的个人,现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虽说从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