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时候就能拱老八上手了。老十四?也没那个可能,这小子人还在外头,老爷子若是要传位给他,断无让他到外头领兵的理儿。老十三?嗯,跟老十四是一个道理,他也一样没份儿,老大、老二俩早就废了,这会儿听说都发疯了,大位自然也没他们的份。老三?难道会是老三?没理由啊,那货除了能写些狗屁文章、吟些打油诗之外,也不是个治世的上好材料,顶多是个守成的主儿。要不就是老爷子始终在装病,好让大家伙都跳将出来,一个个地收拾了?奶奶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胤祚漫步地走着,可心思却动得飞快,大冷的天竟然出了一身的臭汗,一想到康熙老爷子的手段,胤祚的心里头就不免有些子发虚,可人都已经来了,这会儿再想要走已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湖不大,也就是百亩见方,湖上有道长廊直通湖心的小岛,岛上只有几间低矮的草房,简陋得很,转过了长廊,迎面而来的是一块匾额,上书:“草堂”两个大字,看笔迹竟是康熙老爷子的手笔,写得龙飞凤舞、苍遒有力,每一个字都像要破匾而出、化龙而去的样子。 厄,是“草堂”,竟然不是“穷庐”?电视剧终归是电视剧,着实当不得真!胤祚看了眼牌匾,暗自苦笑了一下,也没吭气,硬着头皮跟在李德全的身后进了正中那间最大的草屋,那帮子武功高强的太监并没有跟着上岛,只是静静地站在了长廊的入口处,如同木雕般立在那儿。 草屋内陈设简单得很,除了几张几子,数个蒲团之外,就只有屋角正燃得旺盛的四个大炭盆子,墙上空荡荡地,连幅字画都没有,屋中很静,除了木炭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之外,只有毛笔写在绢帛上发出的兹溜声,康熙老爷子面色红润地正盘坐在屋子正中的蒲团上,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双眼里闪动着玩味的神色,本该被押解返乡的方苞正埋头写着什么。 “儿臣见过皇阿玛,恭喜皇阿玛龙体痊愈。”胤祚进了草屋,也没敢细看,忙抢上前一步,一头跪倒在地,给康熙老爷子请安。 “痊愈?哈哈哈……”康熙老爷子爆发出一阵大笑,摆了下手,示意李德全与方苞都退了出去,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胤祚好一阵子,幽幽地说道:“小六儿,你这话该不是真心的吧?嘿,痊愈?朕是痊愈不了的喽。” 康熙老爷子这话虽是笑着说的,可却重得很,胤祚如何能吃得住劲,额头上的汗唰地就涌了出来,忙磕着头道:“皇阿玛言重了,儿臣……” 康熙老爷子挥了下手,打断了胤祚的话,自嘲地笑了一下道:“自古帝王最寂寞,这原本是就身为帝者所应得之报应,称孤道寡的结果就是孤家寡人,这原也无甚说头,嘿,朕在位久了,儿子也多了,没地生出一堆的烦恼,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是真心盼着朕痊愈也好,假意也罢,那都不重要了,朕今儿个来也不是要跟你谈这个的,这些事情等日后,你自己就能感受得到。” 厄,老爷子这话的意思就是打算传位给咱喽,不错啊,总算是熬出头了。可,唉,可老爷子只怕是真的要去了,久病不愈突地精神焕发,这一准就是回光返照,今后只怕是再也见不到老爷子的面了。胤祚想起这二十多年来的父子之情,不禁悲从心起,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皇阿玛,您吉人自有天相,您要善保龙体啊,您若是去了,叫儿臣等如何是好?皇阿玛,儿臣……” “痴儿,哭个甚子,人总有一死的,朕一生操劳,算得上略有功勋,即便到了地下,见了列祖列宗也能有个交代了。起来罢,就坐朕这儿,让朕跟你好好叙叙。”康熙老爷子笑着虚虚一抬手,示意胤祚坐在自个儿的对面。 “谢皇阿玛。”胤祚哽咽地应了一声,磕了个头,起了身,老老实实地坐在老爷子对面的蒲团上,躬着身子道:“请皇阿玛训示。” 康熙老爷子并没有马上开口,只是笑着看了胤祚好一阵子,突地说道:“朕一生儿子众多,出色的也有不少,唔,胤祉的文采不在朕之下;胤禵的武略也可跟朕相提并论;胤祥也不错;胤禩得了朕的皮毛,派头倒是学了个十足,可内里却没学会;便观诸子中,跟朕最像的倒是胤缜;唔,最让朕看不透,最让朕不放心的就是你小六儿了。” 听着康熙老爷子点评诸位阿哥,胤祚心中一阵大乱,慌忙准备起身告罪:“回皇阿玛的话,儿臣自幼顽劣,叫皇阿玛操心了,儿臣罪该万死。” 康熙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