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然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朝局动荡不安,恐伤社稷之根本,请圣上明鉴。” “无妨,早闹晚闹都是闹,朕等着他闹好了。”胤祚笑着挥了下手道:“此事与二位爱卿无关,尔等不必操心,朕自会有主张的,罢了,明日一早要拔营了,尔等都跪安罢。”张、李二位军机大臣见胤祚不想多谈此等事情,也就不敢再多劝,各自上前跪安告退而去,胤祚起了身,踱到了大帐外,仰望着星光点点的夜空,独自发着愣…… 穷文富武大体上是中国历朝历代的特色之一,当文官的人若不是贪官的话,一年到头搞上个万儿八千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了,可武将则不同,只要是个主兵官,玩些喝兵血、克扣军饷、倒卖粮秣之类的把戏,一年下来几万两银子跟玩儿似的,若是遇上个出兵的好时机,那油水可就大了,搞些啥子指民为匪,杀良冒功之类的把戏,既能劫掠民财还能立下战功,爽得很!这一套套的把戏历朝历代就上演个没完,到了清代也没多大的好转,各地将军、总兵之类都乐在其中,可有一条——此等事儿只能私底下做,若是被人捅将出去,那就完了,别说啥子前程了,连小命都不见得保得住,当然被人捅穿的家伙绝对是极为少数的倒霉蛋罢了。 夜很深了,现任九门提督良城却了无睡意,心浮气躁地在自家府宅的书房内来回地踱个不停,脸色阴郁得可怕。实际上自打远卓三年正月至今,良城就再也没有开心过——不知是何方神圣拿住了他当年在西安、热河任将军之时的把柄,为此要挟他办了不少的事儿,事情虽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到了如今良城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算想反戈一击都没个头绪,又如何能开心得起来? 今夜,是的,就是今夜,那个可恶的勒索者就要露面了——良城午时接到一封信,言及那人会在今夜上门拜访,可如今都已是戌时二刻了,那个神秘人却始终不见踪影,良城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只是他急也没用,只能等着不是吗? “爷,有客来访,人在后门。”预先得到良城指令、负责迎接来客的一名戈什哈匆匆走进书房,低声道。 “哦?”良城皱了下眉头,紧赶着问道:“来了多少人?” “爷,就一辆马车,帘子遮得严实,看不清里头的情况,叫门的是个车夫。”戈什哈躬身应答道。 “好,让他们进来,尔等先去准备,等本督的信号。”良城挥动了下手,恶狠狠地叮嘱道。 “喳。”戈什哈打了个千,自行退了下去,良城略有些紧张地坐了下来,脸皮子一抽一抽地往外冒着杀气。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随着戈什哈走入了房中,来人不亢不卑地躬身行礼道:“草民见过良帅。” 良城冷着脸没有答话,一挥手,示意戈什哈退出房去,一双鹰眼死死盯着来人不放,良久之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好贼子,好狗蛋,竟敢要挟本督,嘿,不怕本督将你砍了。” “怕?哈哈哈……草民怕得很啊,良帅如果不怕的话,也用不着在外头埋伏人手了,某既然敢来,自然有所持,良帅大可将草民砍了便是,不过……”来人哈哈大笑地道。 “不过怎地?”良城脸色一沉,冷声道。 来人面色一肃道:“嘿嘿,砍了在下容易,可良帅只怕也得陪着草民一道下地狱去。” “放肆!”良城霍然起立,怒吼了一声,唰地将墙上挂着的剑抽了出来,一挥手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冷笑一声道:“莫非本督手中的剑不利?” “良帅请自重,草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良帅要砍要杀,随便好了。”来人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说道。 “好。”良城眼中精光一闪,将长剑回了鞘,摆了下手势道:“先生请坐,本督自忖与尔无冤无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