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那么频繁的迁移,仿佛身后有穷凶极恶的追兵似的。 但每次陆雨歇同她说时,她都会笑着应好。 真奇怪,她好像不愿意的呀,为什么望着陆雨歇的那瞬间,她却满心赞同呢?甚至每每想提出抗议的下一秒,她就突然改变想法!唔,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女人心海底针? “烟烟,抱歉,”站在他们暂住的居所庭院,陆雨歇握着唐烟烟的手,眸色闪躲,似有难言之隐,“委屈你了。” “没关系呀。”唐烟烟心底的质问变成了软绵绵的依恋。 陆雨歇挤出笑容,替唐烟烟整理额发。 微风吹来花朵芬芳,陆雨歇盯着那花瓣般饱满的唇,突然如魔怔般:“烟烟,我能吻你吗?” 唐烟烟眼底没有羞涩:“可以啊。”她坦然极了。 情难自禁地俯首,陆雨歇左臂轻捧烟烟后脑勺,在即将贴近她粉唇时,陆雨歇仿佛被冷水兜头泼下,瞬间清醒。 他面色煞白,漆黑眼眸失去焦距。 唐烟烟疑惑:“你怎么不亲我了?” 陆雨歇喉结倏地滚动,他重新俯首,望入那双澄净眼眸。 颤抖且虔诚地轻吻唐烟烟嘴角,陆雨歇既享受,也承受着痛苦。 如果可以选择,烟烟她会愿意吗? *** 禁地万丈崖。 再次将仙域魔域等地翻个底朝天后,魔化陆雨歇终于确定,唐烟烟被仙尊陆雨歇带到了凡间。 红尘滚滚,三千小世界密集。 只要仙尊陆雨歇加以掩饰,他们就像流入大海的沙子,踪迹难寻。 呵,他以为这样就能甩掉他吗?天真。 万丈崖底,玄袍男子双眼猩红地站在尸横遍野中,倏地狞笑两声,他化为一团黑雾,消失在原地。 万丈崖毗邻蓬莱。 得到魔化陆雨歇遁走的消息,一蓬莱弟子迅速向上级通报,上级的上级则立即禀告给蓬莱宗主白戟。 雕刻着精致壁画的大殿内,几位蓬莱长老坐立难安,为首白发及地的老者连连叹气:“宗主,当初我们千不该万不该提供药方给仙域,魔尊陆雨歇所过之处血流成河,难保他不会找我们蓬莱报仇。” 宗主白戟倒是淡定得多,他安抚长老们:“死在万丈崖的都是追杀他的前魔域修者,只要我们不招惹那魔魂,他兴许不会大开杀戒。前些日在沧澜境,那魔魂不就在关键时刻悬崖勒马了吗?” 另位长老根本不能放心:“谁知道他是不是突然发疯。宗主,我们要不要同那些主战派结盟?魔魂一日不灭,我们蓬莱就危险啊。” 白戟蹙眉:“可仙域玄英宗等仙门并无动静。” 长老怒道:“魔魂可是仙尊另半魂魄所化,他们有脸吗?分明是他们的错,如今一个个倒成了鹌鹑撒手不管了。” 白戟叹息抚额:“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望向座下一张张焦虑面孔,白戟掌心紧握一枚玉环,此物与他女儿白小蝶性命相通,如今玉环温润,则表示她还活着。 也罢,她留在外界,说不定比蓬莱更安全。 第一零六章 不知何时起, 三千凡尘多出个人见人惧的大魔头。 那魔头面容狰狞,眼眸猩红似残血,五指锋利如白骨, 张开的血盆口能同时咽下七八个小孩。 于是百姓经常恫吓自家不听话的小孩,譬如:你再玩泥巴弄脏新衣服,大魔头就把你抓走啦。再譬如:如果不好好背书, 晚上大魔头会出现在你床头把你吃掉哦…… 月黑风高,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男人无声飞跃城墙, 落在寂静街道。 他疯狂耸动着鼻尖,或趴在地面匍匐爬行,或摘下树叶在嘴里咀嚼。他像一条猎犬, 拼命汲取城墙、砖瓦, 以及草木的味道。 但哪里都没有。 哪里没有她的味道。 烟烟,你究竟在哪里? 蓬头挂面的男人捂住脸, 狼狈蜷缩在角落, 一声声地嚎啕大哭。 他哽咽声在夜里交织成恐怖的索命曲,不断往外扩散。引得官兵纷纷出动, 他们手握长戟,铠甲在月色下泛出瑟瑟寒意。 那布满黑色筋脉的脸和脖颈,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为首官兵心悸地盯着他,猛拔出冷剑,剑指他咽喉,颤抖着问:“从实招来,你是谁?深更半夜闯入此地, 意欲为何?” 魔化陆雨歇抱紧了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