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回她过来,就是为了将娘家那个小姑娘送来给文哥儿做妾的。 蒋明菀听到这番道理简直呆住了。 这老太太怎么糊涂成这样。 她心下觉得有些不妙,但是到底不好说旁人的家事,只能小心的安慰了几句赵夫人。 但是赵夫人却不见颓废,只冷笑道:“老太太想着我们老爷还是当年那个任她拿捏的书生呢,如今大好前程就在眼前,老爷又怎么会因为她坏了与巡抚家的交情,再说了,我的文哥儿也是不愿意的。” 蒋明菀听着这话也是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赵夫人很快就岔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芸姐儿的亲事。 赵夫人对芸姐儿的亲事很用心,这段时间一直在相看人家,如今也相看的差不多了,等到芸姐儿及笄礼之后,就要定下来了。 蒋明菀听了对方的家世,倒也觉得相称,再一听那家孩子的品性,也觉得赵夫人这是用了心了,便笑着点头:“您考虑的很周到。” 赵夫人也忍不住满脸笑:“那家的哥儿我们老爷也是亲自见过的,回来之后赞不绝口的,只说很有灵性,倒是比我们文哥儿强,我也不求着他能有个什么大前程,只要他能和芸姐儿好好过日子就好。” 蒋明菀知道她说这话只是谦词,其实也是心里满意的,嘴上便也夸赞了几句,直把赵夫人夸得笑的合不拢嘴。 这一年就这么不疼不痒的过去了,过完年之后,蒋明菀便听说,知府大人家的那位老太太也回了老家,一起回去的,还有那个与老太太一起来的小姑娘,而文哥儿跟前也并没有多一个小妾。 蒋明菀便知道,这位老太太,到底是没有斗得过她的亲儿子。 说起来也正常,若老太太不是真的想与儿子撕破脸,也是不可能拗得过儿子的意思的,毕竟卫知府才是卫家真正主事的人。 来年三月,芸姐儿定下了亲事,正是上次赵夫人和蒋明菀所说的那位,是省城一位道台的公子,根据徐中行的话,读书尚可,人品还算端正。 自此之后,芸姐儿也不大来徐家附学了,卢先生还有些放心不下她,在她离开的那天,将自己私藏的书送了几本给芸姐儿。 直把芸姐儿感动的什么似得。 等到五月芸姐儿成婚的时候,蒋明菀也去参加了。 看着芸姐儿那张对未来满怀期待的脸,蒋明菀终于觉得,自己的重生是有意义的。 徐中行在延宁府三年的任期很快就到了,在这期间,再没有其他波折。 等到任期满了之后,徐中行便要去京中述职,等候考满评定。 走之前蒋明菀心里还有些操心他在路上会照顾不好自己,要他多带几个人回京。 但是徐中行却拒绝了:“不必如此,你和孩子在家里,我更不放心,我身边这几个人人手就尽够了,再说了,还有知府大人与我同行,不会出什么事的。” 蒋明菀听着他说这话,心却并没有放下来,反而生出些许的不舍之情。 自打龙凤胎生下来之后,她和徐中行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了。 甚至她发现,徐中行也越来越少在前书房过夜。 有一次她去书房给徐中行送夜宵,偶然间发现他把墙上那幅画也收了起来。 蒋明菀想,既然他收起了那幅画,那就说明他已经将以前的事儿都放开了,那这样也好,他们日后就好好过日子,再不去想别的。 因此自打那以后,她对徐中行倒是越发亲近了。 如今他突然要离开,蒋明菀心中也舍不得他。 这一晚,徐中行是抱着蒋明菀睡下的,他仿佛知道她心中的忧虑不安,一晚上都在她的耳边安慰她,而蒋明菀也在他温厚的语调声中沉沉睡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