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一个格登小国不算难事,只不过朝中渐觉曾万平有异心怕他造反,才故意找个由头罢了。 「容华当时备受欺负,且在边疆里练兵的日子着实辛苦,十分煎熬。某日,他遇到了一位年纪颇小的小将,他一见到他便有种如认识几十年般交情且许久未见的欢喜,此人正是裴櫂,在朝中也是有官职在的。」 说到此处,便有人问道:「你说那个裴櫂?在他娘胎里死活不肯出来,赖着他娘肚子三年的那一位?」 说书人点头回应,另一个人又道:「此人可真是奇人,在他娘肚子三年也不憋死,如今几岁了?四十三有了吧!我听闻啊,他那张脸,跟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一样呢!」 「怕是他娘在孕中吃了回春丹,却被裴櫂给吃下去了。他娘死了,自己要长身不老咯。」 陆放舟馀光见到裴櫂的手握得很紧,且呼吸粗重,虽未正眼瞧见,也能见到他的怒气。 陆放舟顺手便将茶壶给裴櫂的杯子斟满,「喝茶降火。」 裴櫂皱着眉头盯着她,却也没多问什么,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也要笑话我?」他问道,可他声音极小,小到茶楼里仅自己和陆放舟听见。 「我笑你做什么?」 裴櫂懒得搭理陆放舟,这时说书人又道:「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很快成了朋友,还养了一条狗,这条狗浑身都是黑色的,毛发也长,看起来颇为可爱,听说是北方雪地里產的。 「二人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儿,叫大胜。听这个名,便知道发生什么了。当时祁玉军拿下格登小国之后,军中狂欢三日。哪知三日之后,便是悲剧。 容大人这三天内,一直劝諫着曾万平不可掉以轻心,不可掉以轻心,哪知苦口婆心之人劝不了有意之人。曾万平早就串通樊水国,破我们大殷西边最重要的祁玉关。」 战争中生灵涂炭啊。 「曾恶贼大杀祁玉军,边关失手,容大人使计谋逃脱途中险些被恶贼所抓,我刚刚所说,沙漠路不杂,放眼全是沙。除了人祸还要避免天灾。就在曾万平手中弓弩要射穿他的心脏之时······」 陆放舟对于容华的事蹟一无所知,也不感兴趣,只是待在裴櫂的身边,他待在哪里,自己便在哪里,她将心一分为三,一将心放在裴櫂身上,二将心放在说书人身上,三将心放在在场听书人。 不知过了多久,陆放舟在说书人口中听到了裴櫂的名字,她又感兴趣了。 「裴櫂逃跑不成,反而拖累容华。被曾万平高高掛在城墙,那姓曾的威胁容华道:『你这好兄弟在我手上,你要是敢往前一步,他将万箭穿心而死!』 容华心中仁义,不敢真的上前,他与成王爷商量好作战计画,两日后,绳子不堪负荷,裴櫂从高空掉了下来。 又隔了两日,裴櫂不知去了哪里,容华自荐攻破城墙,这才与成王率兵突破祁玉关,将曾万平斩首示眾。 试问,如此仁义果敢之人是不是英雄?」 一行人纷纷喊着是,声音渐歇后,有人问道:「那裴大人去哪里了?」 说书人敲了敲惊堂木,「问得好,裴大人啊······呵!回到京城安然无恙了唄!」 裴櫂听到这里终于受不了,一手掀开方桌,茶壶茶杯摔得四碎,茶水也洒了一地。陆放舟也没料到裴櫂发怒的那么突然,他一向发怒于色,从不动手毁坏物品。 「你这将书餵给了狗的臭书生,少在那边造谣生事!」 说书人看见有人怒了,只以为对方是个小鬼为了闯点名声,故意为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