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是啊,不枉费你这几天这么疼牠,都说狗都是忠于主的,果真错不了。」 三个人围着狗宝子,你一句我一句,有聊狗的,也有聊几天前的事,陆放舟突然想起那日梦境,裴櫂和容华也是这样的场景。 你来我往,谈论着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也许这样,能够在看不见是明是暗的寂寞道路里,寻一个慰籍。 而她呢?会不会有那么一个朋友、爱人在岁月的长流里等着她,与她烹茶、游玩、道尽生活繁琐事。 陆放舟不免期待了起来。 她以前总是后悔着倘若那一天吃得不要那么快,细嚼慢嚥就好了,这样也不会来到这么陌生的世界,既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孤零零的在这里千年之久。 随遇而安,是她一直以来告诉自己的,而真正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却是在现在。 「陆放舟。」裴櫂突然站在自己身后,三位姨娘也急忙站好,然后纷纷向他行礼。 陆放舟转过身来,简简单单的福了一礼后,裴櫂问道:「想什么?」 陆放舟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裴櫂瞇着眼,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陆放舟想了一会儿说道:「刚刚看几位姨娘们说笑,不禁想到《定风波》里的一句: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她觉得自己会这些诗词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不该隐瞒才对。 眾人皆以为裴櫂要继续跟陆放舟谈论这首词,可裴櫂却道:「我的汤呢?」 席姨娘将头抬起来,刚刚端走了陆放舟手里的汤,随手一放就给忘了,正想开口解释,裴櫂却转过身,要陆放舟跟着他。 转身的时候,眼神稍稍飘到了席姨娘的身上,带了一些轻视。 季姨娘和魏姨娘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而狗宝子仍张着嘴,哈哈吐气着,望着陆放舟的方向。至于席姨娘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张开的口忘记闔回去。 裴櫂的的脚步不快,以以前来匆匆去也匆匆的他来说,这次他的速度只有原先的一半。陆放舟这几日跟他走习惯了,脚步也快了很多,可见他速度放慢,也只好耐着性子碎着步伐走。 陆放舟头低低的,看着裴櫂的脚步前行,应此他停下来的时候陆放舟也跟着停下脚步,问一声:「有什么吩咐?」 裴櫂拿出了陈旧的木板子,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不过都认得出来,大略看过去,木板上的字似乎是一篇韵文,而且带给陆放舟一种熟悉的感觉。目光移到最后,正是刚刚陆放舟回答裴櫂的那句:「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当初学校老师给陆放舟那些要考试的同学几个古诗词句的讲义好在写作文的时候用上,第一句就是苏軾的定风波,陆放舟看着裴櫂,不知他所思为何。 「陆澄泽比我晚十年生,可是这个板子在我出生之前就有了。我曾各种试探读书人想到定风波会想到什么,可他们总是说另一个。」 陆放舟想了一会儿,说道:「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这句话同上一个一样,都是讲义里的句子,既不记得前句亦不记得后句。 裴櫂没有回应陆放舟是不是正确的,他又接着道:「反正现在对我来说再奇怪也没有甚么了,就是想问你们妖界······也流行写诗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