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握住外婆的手。 外婆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呜呜直哭,一边哭一边跟陈茶诉苦。 陈茶听着外婆絮絮叨叨,眼睛也有些酸,外婆是真老了。 外婆已经快八十岁了,馒头白发,人却瘦得皮包骨。 说了几句,陈茶见外婆困了,就让她休息。 外婆生怕她离开,恋恋不舍地抓着陈茶的手。 “我不走,明天还来。我在家里过年。” 外婆这才松开手,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 晚上大家一致留下老实巴交的大舅妈陪床,剩下的长辈们表示要给陈茶接风洗尘。 外公外婆子女多,所以一大家子近二十口子人。 光陈茶长辈就九个人,同辈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八个,又是一桌子。 这多人的饭现做显然来不及。长辈们一合计就在县城里挑了一家饭店要了一个大包间。 一个房间里面有两张桌子。 按照陈家以前聚会惯例,一般都是长辈一桌晚辈一桌。但是今天陈茶跟程樘是主角,他俩都坐晚辈桌,长辈就好不好搭话了。所以改成了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女人这桌,都是陈货真价实茶的亲人。 尤其是陈茶三个姨,你一句我一句打听陈茶这两年过得怎么样?程樘待她好不好?还说他们都去找过陈茶,但是能力有限谁也没找到。 这种关心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所以更让人感动。 陈茶红着眼很有耐心地回答着长辈和表姐表妹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也没忘记分心留意程樘那边。 如果说陈茶这边就是久别重逢的家宴,程樘那一桌就是所谓的鸿门宴了。 刚陈茶去洗手间就听见么舅跟老板说拿店里度数最高的酒。 等么舅离开,陈茶追上去问老板:“店里的酒最高多少度?” 老板一脸得意道:“我们新进的一款竹叶酒,足足三十二度!” 陈茶:“……” 她离家太久。差点忘了她家乡的人平时多数喝的是低度米酒。三十二度对于家乡这边的人属实算高度数烈酒了。 但,钱榆村的村民们惯喝的酒最低的也得四十二度。 况且程樘酒量还行,陈茶便放心地回包间了。 只是这些舅舅姨夫们还有表哥表弟们可不只是合起伙来灌程樘酒,还顺带查户口。 问程樘多大年纪,家是哪的,家里有什么人,做什么的,跟陈茶怎么认识的。 他们说地方话程樘听不懂。 一桌子男人连说带比划,热闹的有些滑稽。 程樘话少,但,有问必答,态度也很恭敬。 因为他们都是陈茶最亲的人。 陈茶听着听着皱起眉头。 么舅还好,确实是在询问程樘的情况,旁敲侧击打听陈茶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大舅则三句话不离程樘的收入,问他做什么营生,一年能赚多少钱什么的。 三姨注意到陈茶的目光,轻叹一声:“你大舅那人就那样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 陈茶嗯了一声。 程樘还不算太实心眼,只说家里种着一亩三分地,跟陈茶开了个小卖部,日子还算过得去。 见他能游刃有余地应付她这些亲人的盘问陈茶就把心思收了回来,问三姨:“怎么回来都没见我二舅?” 一提二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