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红趴在床边,轻叹,“我爸妈怎么就没给我生个聪明的脑袋呢。” “不要沮丧嘛!咱们知青点的这些知青哪一个分数线没到的?我和严大哥不过是先开道了,你们的录取通知书迟早都会到的。” 不管钟毓秀怎么劝怎么安慰,两人都没精打采;对她们来说,没到手的东西那都是不真实的,如此消极之下,大年都没过好。 正月十五一过,几人的录取通知书还没来;钟毓秀和严如山未免夜长梦多,在生产大队和公社跑了三天,将迁户、粮食关系都给办了下来。 又过了七天,孙如红、江梅、王一山、罗建民和冯建军的录取通知书一道送了过来,五人捧着录取通知书喜极而泣;这份通知书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他们都没想过在乡下结婚,再苦再难也抱着回城的野望。 如今,总算如愿。 “恭喜恭喜,恭喜大家心愿得偿,往后大家走出去,可以骄傲的说一句,我是个大学生,正儿八经回城的人儿。” 毓秀怪模怪样的拱手道喜,几人扑哧一声笑了,孙如红抬手砸了一下她,“好你个钟毓秀,我们满心欢喜的哭一场还被你给带歪了。” “可不是嘛!”江梅一抹眼角泪水,轻抬下颚,淡哼一声,“皮。” 王一山难得咧嘴笑,显然是心里十分开怀;罗建民没什么形象,随性随意,这会儿坐在地上笑的开怀;冯建军为人腼腆,这会儿垂首低声笑着。 “我这是为谁呀?还不是为了你们么,瞧瞧,瞧瞧,好心没好报。”食指轻点,嘴里抱怨,脸上含笑。 王一山等人摇头失笑,心里那些焦虑在这一刻消散一空,心胸放空,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来,看看你们是哪个专业,什么时候开学。”十年后第一次高考,高考人数五百七十多万,录取率百分之五,可想见竞争之激烈;报考志愿后,有的人分数挤不上去,还要调配,便只能调去其他专业。 王一山浅笑道:“我是g省工商学院,电子应用,二月二十八” 冯建军:“c省大学财政学,二月二十七。” “我,该我了,我是tj师范大学,二月十六。”罗建民迫不及待的开口。 三人都不是报考的专业,之后调配出来的结果;再看孙如红上京医学院临床学,二月五号;江梅上京广播学院新闻传媒系,二月八号开学;这两人也是后期调配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考上了大学。”能走出让人厌倦的生产大队,罗建民很是松了口气,“我马上去生产大队和公社,把证明开齐。” 一旦有了录取通知书,知青们办完手续,随时能走。 知青下乡后才发现,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排外是少不了的;生产大队的人在小事儿上欺负知青更是常有,最让人不甘的是,知青的工分和生产大队的社员们不是一样算,总会有漏差。 喻家生产大队还算好的,至少不在工分上欺负他们;可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大队的人排外,对知青们没有真心接受,相处起来总是疙疙瘩瘩,令人膈应。 “我也去。” “等等我。” 一人说去,其他人跟着也去了,知青院里独留下钟毓秀和严如山二人。 “严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回京?” “你呢?”严如山未答反问。 钟毓秀星眸泛笑,“今天正月二十二,距离开学还有十一天,我准备后天走。”赶去上京还得安置一下,她不想住校。 “我跟你一起走,顺路。”严如山风轻云淡。 “那就一起走,也有伴儿;不过得先买火车票,这时候不好买。”纵然只录取了百分之五大学生,回城的知青也不少。 严如山微微颔首,“我现在去一趟县城。” “好,我去拿钱。”旋身回房,从空间里取了三十块钱;钟毓秀回转,将钱交给他,“麻烦你了,严大哥。” “顺手的事儿。”收了钱,严如山疾步离去。 目送严如山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关上院门往山上而去;不管能否买到火车票,后天都要走,大不了到了火车上再寻机会买票。在喻家生产大队的日子也就今明两天,很有必要去山上一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