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柳溪发现景岚还没有起来,她凑近了景岚,关切地问道:你当真没事? 没事!景岚还是嘴硬,忍痛撑着凝光站了起来,故意别过脸去,悄悄痛嘶了几口气。 瞧景岚这样,怎会是没事的样子? 柳溪眸底闪过一抹狡黠,认真地道:我瞧瞧你可伤到了脊梁?话音刚落,柳溪的手掌便覆上了景岚的背脊。 景岚扭头惊呼道:谁准你乱摸的?!说完,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终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扭扭捏捏地反手揉上了兀自生疼的屁股,我说了我没事! 柳溪忍笑道: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稀罕的? 景岚心头一慌,依旧嘴硬道:胡说八道!你我男女有别 哦?柳溪意味深长地反问一句,我只听过姑娘家的身子不可乱摸,阿岚,你这扭捏的模样可不像十六岁的少年郎,倒像是 胡言乱语!景岚哪敢再容她说下去,你我叔嫂有别,不可太过亲近! 临时起意的可不是我。柳溪话中有话。 景岚瞪大了双眸,谁对你临时起意了?!说话间挺直了腰杆,她敢发誓,她绝对没有半点借机轻薄她的意思。 还不承认?柳溪故意挑了挑眉,方才不是说好的,我助你安然过来,我落回原处,等你到了再助我过来?你临时起意以寒铁链强扯我过来,我才会撞倒你。 原是说这个 景岚暗舒一口气,原来是她会错了意。 柳溪逼近景岚一步,景岚便后退一步,脚跟靠在了台阶上,险些又跌坐在地。 柳溪出手极快,她一手搂住了景岚的腰杆,肃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回临时起意,必须知会我。 景岚急道:知道了! 很快地,景岚又发现了另一件事。 她分明已经站稳了,可柳溪似乎没有松手的意思,还不松手? 好。柳溪说是松手,可手指才离开景岚的腰杆,指尖飞快地在景岚的尾椎附近要穴上按点了几下。 嘶!景岚痛得咧了咧嘴角,柳溪,你做什么?! 可舒服些?柳溪忽然温声问道。 这招是她在海城养伤时,从海先生那边学到的。她被魏谏白的蟠龙刀穿胸而过,那种撕心之痛,常人难忍。最初几日还能用麻沸散让她昏睡不知痛,可麻沸散用多了也对身体不好,半月之后,海先生便用了这招缓解疼痛的按穴术,柳溪看得多了,便也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景岚愕了一下,疼是肯定还在疼,可比先前要疼得轻些。 我竟不知你还懂这个。 你不知的事还多着,可有一件,我必须说清楚。 什么? 方才可不是我故意投怀送抱。 景岚被呛了一句,只觉耳根一烧,也不好开口反驳什么,只得默然点了下头。 嘶 骤然听见一声异响,柳溪正色看她,你还伤了哪里? 不是我!景岚反驳之后,与柳溪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暗红色的幽光深处两点碧色的瞳光在红雾深处若隐若现,不像是悬在空中的灯盏,倒像是盘踞在外的巨蛇双瞳。 景岚将断枪干脆地系回背上,重新将寒铁链缠上右臂,沉声道:若遇凶物,我攻上,你攻下。略微一顿,景岚特别提醒,我这次知会你了! 柳溪抽出惊月,正色道:你也给我记好了,保命为上!说完,她一步踏出了长廊,却猝然止住了步子,震惊无比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一道深堑横亘在前,前行无路,隔着深渊,对面是一座弥漫着红雾的高耸悬崖。 透过红雾依稀可见对崖上树根虬曲盘根错节,交缠攀在崖壁之上。石崖上大小孔洞数千个,有多少孔洞,便有多少条海勾魂不时从孔洞中探出猩红色的蛇信子,直勾勾地盯着从长廊中走出的两人。 被这些海勾魂盯着已经够让人生怵了,可让人生怵的景象不仅于此。 先前就觉得外面有条蛇一样的巨大凶物睁着碧色的眼瞳狠狠盯着长廊出口,这时仔细一看,原是对崖上探出的一个石刻的巨大龙首。 那龙首实在是栩栩如生,到底是不是石刻巨龙尚不可知。 万一是条生了独角的巨型海勾魂趴在对崖上,一动不动地等着长廊中有幸活下的人送上前去,美滋滋地生吞一顿血肉美食。 暗红色的幽光来处,是密密麻麻长在崖边的猩红色曼珠沙华。 这些花与她们在人间看见的不同,每一株的花瓣上都透着一抹暗红色的幽光。在幽光中待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