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柳溪这几日强催气丹爆生内息,是遇上了危险要死战,还是想给自己疗伤早些内伤痊愈? 景岚话音才落,便觉气丹又滚动了几下,整个丹田烧得滚烫。她下意识地捂上丹田,忧声叹道:溪儿你到底在哪儿? 柳溪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心性。修罗庭给她用了银针封穴,限制她调动内息,让她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养伤。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听见卫影与卫七的声音,这是大好的机会,若是这几日可以逼出银针,哪怕只是一根,她便多一分胜算扭转乾坤,离开这里。 下银针之人封了内劲在银针之中,要想逼出银针,要么靠掌劲强行拍出,要么就靠内息一点一点地逼。柳溪之前实在是太过虚弱,她用了半月有余的时间养精蓄锐,在气丹周围聚起了内息,她本以为这些内息足够强逼出扎在丹田之上的那根银针,却只能将银针催出一个针尾。这银针扎在那里,不上不下,若不一鼓作气逼出,丫鬟给她擦拭身子时,势必会发现银针移位,一旦告知卫影,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这几日柳溪不断强催气丹源生内息,只想先将这根银针逼出去。她强忍气丹灼热痛意,只差一点点,便能将银针给逼出来,谁知这个时候只听咯吱一声,丫鬟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甚至,她听见丫鬟后面还跟着一串脚步声,来人不止丫鬟一个。 柳溪最后强逼了一次银针,终是把丹田上的那根最要命的银针逼出了身子,与此同时,她也被人扛了起来。 那人动作很是粗鲁,直扯得心口的伤处啧啧生疼。 居然还不醒。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卫七,他故意动作稍大,就想刺激柳溪,让她从昏迷中早些醒来。哪知柳溪还是强忍痛意,一动不动。 丫鬟如实答道:堂主,她确实从未醒过。 卫七冷声道:她现下不醒也好,到了囚龙涧我自有法子逼她醒来,只要她痛呼两声,庭主的大计便成了一半。说完,他斜眼看了一眼丫鬟,走,随我来,这几日她离不得你照顾。 是。丫鬟怯然点头,跟着卫七离开了房间。 柳溪不动声色地细思着卫七的那句话,想来卫影定是在囚龙涧设了局。她记得在西沉州的地形图上看过囚龙涧三个字,所谓囚龙只因此处地形险峻,两侧山壁下是奔涌不息的怒龙江,那怕是世上水性最好的人,一旦落了江,便会被江中的暗流吸入江底一命呜呼。两侧山壁上有百余处天然溶洞,深不可测,最好埋伏弓箭手,不管是谁进了这里,那是绝对的九死一生。 卫七要把她带去这里,还说要她痛呼两声,天下除了景氏之人外,再无在意她死活的人。所以柳溪就算用脚指头想,也能明白这个局是专门设给东海景氏的。而如今东海景氏首当其冲者,非景岚莫属。 不好!阿岚有危险! 柳溪本想催动气丹异动提醒景岚,可此时她被卫七扛着,气丹的异动势必会让卫七觉察,她只能选择一动不动。 一定可以找到机会提醒景岚,她要冷静,冷静地等待那个时机的出现。 烧得滚烫的丹田渐渐凉了下来,景岚蹙眉,忧心忡忡,溪儿现下到底怎么了?她只觉莫名地忐忑。 小、五?沈将离看景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关切地轻唤后,手指用力搭上景岚的脉搏。 景岚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摇头淡淡笑道:沈姐姐,我没事,你好好养着,我相信我可以把溪儿找回来。 都督,九叔回来了!房外突然响起了景氏护卫的声音。 景岚大喜,景九叔这个时候回来,定是没有成功把夜承天押送到骊都,证明路上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以九叔的本事,定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沈姐姐,我去去就回。景岚将她的手放回被下,重新给她掖了掖被子,激动地快步离开了房间,径直往正堂走去。 景九叔身上满是血污,似是经历过一场恶战,颈边还有两道剑痕,才结了新痂。 九叔!景岚一步踏入正堂,便看见这样的九叔。从她安排景九叔押送夜承天上路开始,她料到景九叔八成会遇上危险,可亲眼瞧见了景九叔的伤,她不禁心生愧疚,声音微哑,我先找医官给你瞧瞧! 景九叔肃声道:都督,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小五,我听说九叔红姨娘听闻景九叔负伤回来,也担心地赶来前堂看看,话才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变作了另外的一句,来人,速去找医官来。 是!门口值卫的将士很快听令退下。 景九叔笑道:让二夫人担心了。说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