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里钻,连个柳溪都拿不下来。聂仲冷言冷语,白往海城跑了一趟。 柳溪倒是个人间尤物。聂广忍不住回味,二叔若是瞧见了,一定也会喜欢。 你少给老子灌迷汤。聂仲伸手打了一下聂广的脑袋。 聂广歉声道:二叔,我说错话了,息怒啊! 聂仲摇头叹息,若不是我那独苗死得早,你这样的蠢货,怎配当这千蛛楼的少主? 聂广脸色铁青,强笑道:是是,二叔教训得对。 滚。 是。 聂仲看他走远,捏起黑子在指间把玩了一会儿,似是在等待什么? 咚咚。 探子从飞落阁外,叩响房门,恭敬地对着聂仲一拜。 驸马府如何? 十一娘动了手,曹阳伤得不轻。 聂仲眯眼,没死? 没死。探子如实回答。 聂仲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黑子一砸,都是些废物! 但凡能入千蛛楼者,聂仲都要把那人的身世查个清楚。拾儿是谁,他很早便查到底。他之所以一直留着她,就想着兴许哪日可以用来对付长公主? 薛清弦中途叛楼,是他料错的一步。所以他顺势补了一步棋,诱惑崔十一娘去驸马府献艺。他想,那样情深义重的姑娘,得知心上人与师姐逃不过一劫,定是存了心思同死吧?死有很多种死法,可有意义的死法并不多。崔十一娘知晓曹阳对楚夕动了手,这难得还有机会接近曹阳,一定不会放过他。拉他同死或是苟活等待两个死人,以聂仲对崔十一娘的了解,她一定会选择前者。 长公主一死,最大的得益者便是曹阳。可若曹阳也死了,聂广如今已被拔擢为小皇帝身边的近卫队长,得益者便只能是他们千蛛楼。 这双杀之局竟无一例外地都出了纰漏,这让聂仲如何不生气? 十一娘死了么?聂仲再问。 探子摇头,不知。 聂仲惑声问道:不知? 曹阳负伤从房中出来,并未吩咐小厮入内收拾。 去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后来,千蛛楼派出了许多探子去查探此事,却一无所获。崔十一娘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成为了骊都一桩无人敢提的悬案。 虽说崔十一娘是在驸马府献艺失踪的,可是曹阳仗着曹氏的声望,没了长公主的打压,他在骊都权势倾天,谁都不敢在曹阳面前再提此事。 且说薛清弦带着楚夕逃出了骊都,一路选择荒郊野路逃往西沉州。因为薛清弦出身千蛛楼,所以知道千蛛楼追踪会用哪些手段,一路仔细规避,还算逃得有惊无险。 郊外的夜,极是静谧,偶有夜枭飞过。 楚夕双眸中毒已经多日,这一路行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胆战心惊的夜晚。 薛清弦起了篝火,在火上烤了一只半路抓到的野兔,吃了这一顿小憩片刻,趁着天色未明,她们必须继续往西阳城赶。 薛姑娘。 每次楚夕想与她说话,薛清弦大多时候选择了沉默。 拾儿 她活着,你便给我好好活着。 每次楚夕提到这两个字,薛清弦便只会答她这句话,楚夕再想问什么,薛清弦便再次陷入沉默。 咳咳!薛清弦捂着心口突然咳了两声,这一程逃亡,她并非没有遭遇千蛛楼的人,只是仗着武功稍强,她才能走到这儿。 连番打斗,她的内伤不轻,只觉脏腑每日每夜都在隐隐作痛。 楚夕并不知道,薛清弦偶尔会安静地看看她这是拾儿的心上人,是拾儿捧着一颗心给的心上人。 长公主确实生得很好看,她与拾儿那些美好的时光,定是羡煞旁人吧? 每次想到这里,薛清弦便觉得心口微闷,眼眶微酸,她会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今晚似乎静得可怕。 薛清弦意识到了这点,警惕地抱琴坐下,暗暗运功,沉声道:殿下还记得我教你的么? 记得。楚夕记得薛清弦教过她,只要她的琴音一起,她便凝神捂耳,照着薛清弦给她的内功口诀运转内息护体。 薛清弦没有再说什么,指尖搭上弦丝,这第一声琴音却迟迟不敢弹响。 林间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