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生气。 嗯。 哥哥没什么话想说吗? 对不住。 然后呢?宁逾抬眸看他,像是有些失望,如果今日没有遇见那只兔子,我可能会死。 沈浮桥闻言怔了怔,手都冷了几分。 我知道。他缓过神,哑声开口,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尽快回到海里,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果然不该让宁逾留在他身边。 如果好好走原剧情,宁逾也根本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原剧情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沈岚将宁逾刮鳞后,鳞片流出,被一位猎奇的商人溯源找到。沈岚贪得无厌,在得知宁逾无法长出新鳞之后便把他贱卖给了那个商人,最后宁逾在那个商人的帮助下恢复元气,重返大海。 所以现在要让宁逾重获力量,得先找到那位商人才是。 然而偌大的书中世界,沈浮桥体力和寿命受限,无法满世界到处去找,更何况他后面没有细看,很多细节也记不太清,除了商人这个身份,根本不知道任何有效信息。 为今之计,只有引他亲自前来。而引他前来的关键是宁逾的鲛鳞。 宁逾快要被沈浮桥气死了。 回到海里的事不着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却突然发现沈浮桥的目光集中到了自己的双腿,那两圈淡蓝色鲛鳞纹上面。 宁逾的呼吸都慢了一拍:哥哥,你在往哪儿看? 沈浮桥猛然回过神来,被自己刚才的想法惊了一大跳,连忙直起身远离宁逾,靠着落窗微重地喘息。 哥哥? 沈浮桥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抱歉。沈浮桥哑声回应,你先睡,这些事明日再说。 宁逾沉了沉眉,盯着沈浮桥看了半晌,放软了声线:哥哥今晚上可以陪我睡吗?我有些害怕。 沈浮桥有些难以理解:你该害怕的不该是我吗? 宁逾噎了噎,和沈浮桥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任性道,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哥哥陪我睡。 沈浮桥如今心乱如麻,对宁逾亏欠在先,又不愿多与他起不必要的口舌之争,无奈之下点了点头,叹声道:且睡罢,我陪你便是了。 宁逾满意了,顺着榻沿躺下去,沈浮桥替他掖了掖被子,盖好之后却迟迟不动,枯坐在榻边,望眼看向窗外阴沉的夜空,像是一尊陈年的雕像。 他在纠结。 宁逾的态度,明显是不愿意回海里的至少不愿意这么早回去。况且他们的关系只能算尚浅,向他讨要珍贵的鲛鳞,他不一定会给。 但他也不能不顾宁逾的意愿强行刮他的鳞,否则他与那沈岚又有什么区别? 刮鳞一定很疼,宁逾这么娇气,平日里磕着碰着就要撒好久的娇,那般痛楚怎么能受得了?他今晚上已经伤过宁逾一次了,虽然说非他本心,但毕竟就是伤害了。 到底该怎么办 还没待沈浮桥想出两全之策,那支茫远的曲子又在卧室里悠悠地响起。歌声里是海水腾越翻涌的浪潮,似乎还夹杂着徐徐吹拂的海风,和光下微波粼粼的明镜。 白鸥时而逐浪而飞,时而在绵软的云层中栖息。高亢嘹亮的鸣叫像是隔着一层模糊的障碍,听起来有些低闷。 沈浮桥在沉睡之前的最后一刻,用力回头看了一眼,心想那应该是宁逾的故乡,他该回去的地方。 宁逾适时坐了起来,接住了沈浮桥倒下的躯体,抱着他看了半晌,抬手摸了摸他的眉眼。 比以往身居王位坐拥江海的时候兴奋多了。 宁逾心口像是滋滋地冒出蜜来,甜到他整个人都腻得发晕。他感受着沈浮桥微热的体温,唇角咧开,露出白森森的尖牙。 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掠过沈浮桥微凉的薄唇,轻轻按了按:哥哥这张嘴说不出什么让我高兴的东西,还是不说话的时候讨我喜欢。 沈岚沈浮桥。他喟叹似的低声道,哥哥居然看我的鲛鳞纹,莫非那蠢货的魂魄还在这具身体里残存? 真是个天大的坏消息。 弄得他连吻哥哥都有些迟疑。 宁逾眸色微冷,抱着沈浮桥的腰将他慢慢拖上了榻,给他盖上被子,自己就在他的怀里靠了一会儿。 熟悉的草药味莫名给了他安全感。 宁逾舒服地眯了眯眸,但并没有多做留恋,待了一会儿便起身披上了外衫,学着沈浮桥的手法笨拙地系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