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怀里,小臂伸出来搭在沈浮桥肩上, 双足处还在不住地淌着水,将那圈深红的鲛鳞纹洗得愈发朱润透亮。 风烛只看了一眼便暼开了目光, 偏头看了看孟秋关,却发现他的眼神一直都黏在自己身上,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沈兄, 你们也是进京么? 沈浮桥略作思忖, 颔首道:阿宁一时冲动, 毁坏了你们的马车, 我代他向你们道歉。若是同路的话, 不知可否赏脸同行一段,权当赔罪了。 风烛莞尔,还未来得及答话,沈浮桥便被怀里人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沈浮桥垂首,便见宁逾那张酡红如醉的脸上已然染了怒色。 明明哭了那么久的人是沈浮桥,此刻哑了声音的人却是宁逾。他唇角受了伤,说话时启唇的幅度很小, 声音也小,分明是在撒娇。 不要。 孟秋关早就看宁逾不顺眼了,他真不知道风烛为什么要留下来受这种气,但也不愿忤逆风烛,于是便沉着脸杵在一旁,很小心地搀扶着他。 风烛缓过那口气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但依旧借着这个由头,将全身大半部分重量倚在孟秋关身上,欣赏着他局促不安又偷偷欢喜的,自以为藏匿得很好的小心思。 他没说话,说了也没用,这种事得靠沈浮桥解决。 沈浮桥也没闲着,听宁逾说完那句话便轻轻吮了他一口,趁他脑袋发懵的时候温声哄:是我们无理动手在先,阿宁这么懂事,应该知道做错了事是要赔罪的吧? 宁逾本来就还不太清醒,被他这么一吻那圈鲛鳞纹更红了。他无意识地收紧了指节,掌心刚刚缠好的几圈赤朱鲛绡存在感强烈,让他对沈浮桥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但他还是闷闷地咕哝了一声:我没做错。 沈浮桥又低头轻啄了他一口,叹声道:是哥哥做错了,心中有愧,久而久之可能衍变成心魔。如今有赔礼道歉以挽救弥补的机会,阿宁要阻止么? 宁逾有些发晕,只听见什么心魔和后面断断续续的关键词,甚至没有来得及细想其中的逻辑,便急急开了口:我没有。 他说完便哽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道:算了,随便你。 真乖。 沈浮桥见哄住了人,便抬头朝风孟二人歉声道:见笑了,先上去罢。外面有些热,让你们等这么久实在是对不住。 沈兄也不知道我们要跟着,何来对不住一说?风烛并不拘谨,沈浮桥让他们上他便先上了,方才那一阵等得确实太久,虽说有高树遮荫,但暑气逼人依旧很不好受。 沈浮桥抱着宁逾跟了上去,掀开帷裳进了舆内,拂袖添了些冰块,俯身缓缓将人搁在凉席上,一边给他梳理头发,一边回答道:我也该想到这一点的,毕竟 毕竟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们便来无理找茬!你们砸主人送我的生辰礼便算了,何苦来伤我主人?! 秋关!风烛低喝道,闭嘴。 宁逾原本蹭在沈浮桥身上乖乖等哥哥给他梳发,舒服得已经眯上了眼睛,听见孟秋关这一嗓子直接沉了脸。 若不是你们先撞我们的车,你以为我有空搭理你? 我们什么时候 方才是我在教秋关御马术。风烛将指节扣在孟秋关手背上,轻轻点了两下,孟秋关便蔫了,耳根红了一片。 他学艺不精,原本我是一直护着的,不会波及凡人的车乘,没想到会撞到你们,实在是抱歉。 宁逾冷哼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浮桥抬掌捂住了唇,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整张脸又开始冒烟。 这件事错在我,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尽量帮。 沈浮桥诚心道歉,给出了补偿的条件,孟秋关与宁逾均是一头雾水,唯有风烛弯眸无声笑了笑,缓声道:既然如此那么我想知道那件事有没有转机。。 哪件事? 你以后也会面临的事。 宁逾讨厌死了沈浮桥在他面前和别人打哑迷,关键是这人还一无所觉的样子。他气不过,便伸脚在桌底扒拉沈浮桥的袜子,湿润的脚尖贴上他的踝骨,不轻不重地碾了几下。 沈浮桥岿然不动,只是捂唇的力度稍稍大了些,宁逾的颊肉被捏得微微凹陷,稍稍有些难以呼吸,但对鲛人来说并不要紧。 如果我猜的和你说的是同一件事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之所以会在崖柏镇遇见你,便是因为触碰到了这根线。 察觉到宁逾逐渐在怀里安分了下来,沈浮桥正欲撤手,掌心却突然被轻轻舔了舔。宁逾的身体在正常情况下总是凉凉的,但唇舌却很温软,有点调皮似的,大抵是种无声的撩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