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生机。 那些倒塌的房屋和横切在路上泥浆中的树木挡住了他们前行的路,却挡不住那些灵活而凶残嗜血的新生物。 它们轻盈地借住路上的各种对人类而言的障碍物,或攀爬或跃上更高的墙和窗,闯入那些房门紧闭的居民家里,在他们的绝望哭嚎声中撕咬着温热四溅的血肉肢体。 就算还没有越过新生物组成的攻击圈,白小曦只需要抬眸,就能够看到城镇中那些建筑物里隐隐绰绰散发着强烈负面气息的纯黑色灵魂。 以及人类绝望痛苦的尖叫声。 “全力清剿所有新生物,立刻冲破包围线进去对民众进行营救!”组织战斗的是覃宜,她一连串的命令过后,明亮的目光看向白小曦。 或者说,是白小曦怀里安静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七七。 白小曦和她对上视线后,不用她说便明了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低头拍拍七七的脑袋瓜,无声地笑着让它去帮助那些和新生物战斗的军人们。 七七蹭了蹭小朋友白嫩的指尖,下一秒飞出她的怀抱,在大家尽量习惯但仍旧掩饰不住的惊骇目光中,猛地变大身形,振翅飞往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看着同为新生物的七七和“同类”相互残杀,白小曦从护卫自己的战士手里接过药丸和温水服下。 她的嗓子仍然没有好到哪里去,这是止疼消炎的,为了防止她用嗓过度后的干哑疼痛和其它可能出现的附加状况。 “我们也过去吧。”覃宜摸摸小朋友的头发。 白小曦无声点头。 白小曦一直将自己会被新生物畏惧这个能力掩饰的很好,不是她不相信背后的国家,而是她不愿意去过多的考验人性。 人性是复杂的,可能比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还要坚定不移,但也能够比泡沫还要脆弱虚伪。 是经不起考验的。 所以一直以来,白小曦将自己保护的很好,不会在七七不在身边的时候单独接触新生物。 但人类似乎总喜欢说很多很有远见或者是预见性的话,比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只要这个秘密存在,就一定会有被窥见的那一天。 白小曦一开始并没有察觉面前这群人和灾民有什么区别,因为她这几天大部分精力都用来维持不睡觉后的身体机能以及如何更有效的将自己的安抚能力传递给群众。 所以当她察觉到面前的几个受灾群众对自己直直扑过来的恶意想要避开时,已经来不及了。 当那个细细长长冰冷的针头刺破衣料扎进手臂的时候,猛烈的眩晕感便即刻让她浑身脱力地晕厥在那个满是恶臭的人类怀里。 昏倒前一秒,白小曦似乎还能够听到枪击声和人群中混乱的尖叫声。 她不知道自己醒过来后会在哪里,是在这些伪装成灾民的人类手里,还是会一睁眼就看到家里人担心又松了口气的模样? 白小曦的意识思维有点衔接不太上。 她闭着眼睛,罕见的觉得自己竟然有点冷,从骨头缝往身体中散发的那种寒意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 恍惚间还能够听到耳边有人在讲话和走动的声音。 白小曦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无声地感知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手背好像扎进了一根细细长长的的针,自己的血液被针尖往外快速地抽取,有人解开了为了绑出血管的软胶管,唔……为什么抽完血不给她手背上用棉签擦一擦? “汪博士,检测到样品有清醒前兆,应该是快醒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 “汪博士,这是之前采集的样品血液分析报告,您看一下。” “汪博士,我们必须尽快转移,军方的人已经快要搜查到这个区域来了,外面的新生物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别急,让他们先做好准备,相关资料该带走的带走,该焚烧的全部焚烧,别留下任何痕迹。” “汪博士放心,我们都有经验了。” 听着耳边有条不紊吩咐的声音,白小曦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点耳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到过了。 她只要细想,头就格外的疼,而且血液被从身体里抽取出去的感觉并不好,白小曦难得的又感觉到了饥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