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不说话了,崔钰有可能害她们吗?难不成这二人方才真的起了什么矛盾?但因此杀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嫌疑最大的,仍然是裴砚宁。 薛婵有些不确定,裴砚宁似乎很喜欢他的妻主,即便原身对他那个样子。 难道还有别人? 她来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有可能吗? 薛婵一下站起身,裴砚宁整个人便本能地一抖,他吓坏了。 薛婵只是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道:“我去做饭,盘子里的米糕都不要吃了。” 说完,她便大步出了门往厨房去了。 裴砚宁一个人呆呆坐在屋子里,那股莫大的恐惧感令他浑身发抖,薛婵怎么会知道米糕里拌了耗子药?尝出来的?可是耗子药没有味道啊...... 裴砚宁一点点握紧自己的手,目光聚在装着炸米糕的盘子上不曾离开过。 横竖都是一死,薛婵不会放过他的,崔钰说的话是真的,若搁在别人身上,自己的夫郎要下毒害死自己,寻常人会这么冷静吗? 她就是要把他卖了,就是要让他去送死...... 横竖都是一死,与其死状不堪地惨死在女人的床上,还不如...... 裴砚宁缓缓将手伸向那盘炸米糕。 “裴砚宁。” 薛婵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吓得裴砚宁又是一抖,他甚至下意识跪在地上然后迅速抱起了自己的头。 他是不是想和薛婵同归于尽? 薛婵挑眉,好没道理,纵是之前那个薛婵令裴砚宁绝望至极无可奈何出此下策,可今天家里添置了这么多东西,情况不是好起来了吗?他怎会还想着要寻死? 也许原身实在太过烂泥扶不上墙,裴砚宁已经对她失去信心,并不相信她会变好。 薛婵注视着吓得发抖的裴砚宁,觉得他真是可怜又善良,若有人像原身似的那么对她,她早就杀了此人自去逍遥了。 裴砚宁却还想陪着她一起死,看来他对原身实在感情至深。 也是,毕竟青梅竹马,哪里有那么容易割舍,就像她与无心,也是从小便在一起,离开无心的每一日,薛婵都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微叹一声,薛婵走入房中,拿走了那盘炸米糕,将它们都丢进了燃烧的柴火堆里,做饭的时候,薛婵暗想,现在裴砚宁这个样子,恐怕不适合告诉他她已不是原身的真相,万一他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尚未可知。还是再等一等,待裴砚宁情绪稳定一些,她再坦白不迟。 薛婵熬了些粥,吃饭的时候,她就坐在裴砚宁对面,盯着他吃。 裴砚宁被看得浑身别扭、如坐针毡,满脑子都在想,薛婵到底会不会找他算账? 她是因为欠了债才咽下那口气的罢?卖五步蛇十几两银子她都没拿去抵债,她到底欠了多少?几十两?还是几百两? 他这一条命能抵多少银子?裴砚宁没有概念。 “我...我去洗碗。”裴砚宁吃完,主动道。 “嗯。”薛婵看了他一眼,“洗完来屋里。” 洗完来屋里。 这几个字让裴砚宁如坠冰窟,薛婵要打他了!她要找他算账了!谋杀自己的妻主会被怎么样?她必然不会要了他的命,那她会怎么折磨他? 裴砚宁腿都软了,碗是怎么洗完的,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洗得足够慢了,还是很快就过去了。 裴砚宁想跑,他以为今夜便能将薛婵了结,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