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 薛婵想起昨夜弄伤了他的背,心虚起来。 擦完了头发, 裴砚宁将帕子叠叠好放在一边搭着, 摸了摸自己身侧的位置对着薛婵眨眨眼, “阿婵快来呀,被窝已经暖好了,热乎着呢。” 大夏天的,这是暖的什么床。 薛婵垂眸,视线落在他一双雪白的脚丫上,探身拿被子给他盖住,才侧身躺了下来。 她一躺下,裴砚宁就迫不及待地往她那边钻, 双手一定要抱着薛婵的一条手臂,轻声道:“阿婵,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等你。” 他依靠过来,满身的香气几乎都要赢满薛婵鼻尖, 裴砚宁明明从不熏香的, 可是他身上就是总有这般又暖又淡的香味, 好似是他身上自带的体香一般。 薛婵道:“你总要给你自己找些事做,人要有自己独立的人生才算完整。” 裴砚宁立刻皱着眉反驳:“我不要我不要,离开阿婵我就要死了。” 薛婵无奈,就裴砚宁这个样子,以后纵是给他找着了可以托付的妻家,又如何叫人放心的下?色衰而爱驰是人性的常态,他若不能自立,日后终究是会吃苦的。 思及此处,薛婵便觉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果真无趣又不靠谱,哪里像她和无心?恩爱两不疑。 纵是分开了这么久,薛婵也从未担心过无心会遭遇什么不测,她打心底里认为,只有这样的关系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关系。 裴砚宁尽量往薛婵身上靠着,要吸一吸她身上的味道才觉得自己勉强能活,哪里知道自己装得满心满眼的女人此时心里却在想别的东西。 日子流水似的过着,这日,薛婵和丁香玉照旧出发去当值,半路上看见有人迎亲,队伍不算长,但是按小老百姓的规制来说,这样三五人的队伍已经是十分不错了。 两个人抬着红红的喜轿,两个人在前面吹唢呐,还有一个打扮得喜庆的男人站在轿子旁边走着。 这还是薛婵穿越这么久以来第一回 瞧见有人成亲,她瞧得入神,丁香玉道:“没见过?这阵仗一看就是城西的李家。” “李家?”薛婵跟着念了一句,总觉得好似有些耳熟。 丁香玉点点头,“可不是吗?她家女儿是肺痨鬼,听说快死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薛婵蹙眉,“不是说那门亲事已经黄了吗?” “是啊。”丁香玉也不明白,“如果她们新说了人家,是一定会来请我吃席的,这怎么就闷声成起亲来,也不知道说的是哪里的人家,真是作孽。” 薛婵下意识留了个心眼,她默默跟在迎亲的队伍后头,只见这些人走的路乃是她颇为熟悉的一条路。 这条巷子最深拐进去,那可是......快活楼。 薛婵眉心松开又皱紧,想起那日在快活楼,风雪似乎确确实实地跟她说过,他要嫁的人就是李家。 默了瞬,薛婵看向丁香玉,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娶的是个青楼男子?”丁香玉沉吟一声,“那怪不得如此低调,她家里没请我,想必是没有设宴了。看来李家的女儿确实是不行了,以前总是择婿,她们也很讲究的,千挑万选才相中了之前那个生辰八字大吉之人。” 薛婵看着队伍拐了进去,才道:“你觉得风雪知不知道这件事?” “啊......”丁香玉摇了摇头,“这还真不好说,这本是明摆着的火坑,若是寻常男子知道了肯定不会嫁的,但是......这个风雪年纪不小了罢,我记得上回他说自己年纪大了,快活楼的人丢下他走了。” 是年纪大了,可是薛婵之前分明仔细教了他自力更生的法子,寻常人岂会这般自暴自弃? 薛婵想了想,道:“你先去衙门罢,我要去问问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