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陈越之的确已经死了?”宋青书听完倪文俊的讲述却是半信半疑。 据他所说,这倪文俊在他逃出均州不久后就被人杀了,众人都以为是宋青书所为。是故他已经背了两条人命,再加上谋害五马鲁之事,想必早就上了元廷的钦犯名单。 “如果陈越之当真已死,那又是谁要杀人灭口?”宋青书思索着,如今陈越之一死,自己又找谁去对峙以证清白呢?看样子有人铁了心要将这事做成一桩铁案。 “我要知道关于陈越之此人的一切信息。”宋青书对倪文俊道。 倪文俊一愣,没想到宋青书如此年纪却也有如此气势,但他又不能就如此屈服,于是拖延道,“宋少侠,这人死万事休,你再追究是否有些......” 这话说得宋青书冷冷一笑,盯着倪文俊一言不发。 “此事却不是我能决断的,你稍等,我去请何先生来。”倪文俊知道今日自己不给宋青书一个交代恐怕无法善了。 当年陈越之利用宋青书本就理亏在先,混江湖的也要讲究这一点,于是打算去请府中那位同为一流境界的重量级人物。相同境界的武者才有平等的地位进行对话。 宋青书倒不怕他使诈,一流高手不出,即便府中上下加起来也难以将他留下。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位道人打扮的来到厅内。他见了宋青书先行了一个单手礼,这是道门见面的标准接口手势。 “在下何野云,见过宋少侠。” 宋青书对这道士有几分印象,正是两年前在白马台出手偷袭五马鲁之人,并且此人还同武当有着莫名的干系。 “呵。”何野云见宋青书只顾着喝茶并不理会他,又道,“我知道宋少侠此来是为何。只是你要找那人确实已死,当年那事也是他一人主导,我们着实后来才知情。” “将所有事情推给一个死人,你们倒是打得好算盘。”宋青书冷冷道。 何野云也是诧异,万万不能想象不过两年时光,这少年竟然成长如此迅速,从二流不到的境界一下子变成了一流高手。其间除非是江湖奇遇再无其他可能。 “宋少侠,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何野云早年承蒙张真人指点,方才有了今天这身本领,何某人可以算是半个武当弟子,我在白马寨也不过是为了多杀几个鞑子。今天你来兴师问罪,我何某人便一力担之,只望宋少侠不要为难其他人。” 何野云直言道,宋青书武功造诣虽令人惊异,但还远不是他的对手。何野云所忌惮的还是他背后的武当派,他所说也都是真的,他确实算是张三丰半个弟子,否则哪来的一身武当武功。 “好。”宋青书点了点头,“我也无心为难,只是不想莫名其妙背上罪名。当年陈越之诬陷我的事情,我只想知道真相。” 何野云叹了口气道,“陈兄弟卧底均州府已有数年,后来与我等取得联系时我们都颇为讶异。但他说是那明教光明左使座下天门弟子,我道天门弟子多间客,也不奇怪。” 杨逍座下天门弟子?宋青书一听便觉得不对劲。两年前纪晓芙都未死,杨逍还在隐居,哪里会主动滋事,而且还找上了武当?给武当泼上反元的污水,最有利的会是谁呢? 或者说,由此引发武当同白马寨背后明教的矛盾,那么此人是哪方的就不难猜到了! 宋青书恍然大悟,又向何野云问道,“何道长能否带我去看看那陈越之的墓?” 何野云面露难色道,“恐怕是不行了,那陈越之的尸首叫人送还大都了。” 宋青书站了起来,“既然未见坟头,又如何肯定他已死?” “你......”何野云听他说出这咄咄逼人的话语,脸上颇为不悦。他虽不喜陈越之的作法,但此人毕竟为白马寨反元事业立下了不可埋没的大功。 “何道长,这位陈知州恐怕不是那明教之人。” 何野云身体一震,他也有些许怀疑,还以为宋青书掌握了什么证据,又追问他。 宋青书却是摇了摇头,他也只是猜测,但只要再见到这人,听到他的声音,他便能辨认出来。想起自己擅长的易容术,那陈越之都不见得是以真实面目示人。 “陈越之若只是诬陷于我,我自不会在乎。但两年前,同我一起下山的冯师兄也死在均州城客栈中,这笔账又当如何?” 何野云眼睛一凝,那死去的冯姓弟子是武当内门核心弟子。但奇怪的是两年前武当竟然没有追究此事,有内幕说正是因为宋青书的缘故。 宋青书是否真的杀死了自己师兄尚且不论,但何野云无论如何不敢去接这个锅。 “宋少侠,此事就和我白马寨完全无关了,想必那陈越之也没必要去做这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