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带着大队人马向上京回撤,才走出一日,忽然有前哨来报,说已探明,叛乱的正是南院大王——耶律聂鲁谷。 他占据皇宫,自皇太后、皇后以下,王子、公主以及百官家属,均已被捕。 耶律洪基大吃一惊,不由得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聂鲁谷走了一步偏棋。 辽国军国重事,由南北两院分理。此番北院大王随侍他出猎,但南院大王聂鲁谷却留守在上京。 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爵封楚王,也就是皇太叔耶律重元之子,亦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耶律洪基能够得位,占的是朝中大臣支持,在先帝驾崩后先耶律重元一步登基。耶律重元虽然不服,却也不得不隐忍。 这些年来,双方都是互相忌惮。但毕竟耶律重元手握重兵,他不起来谋逆,耶律洪基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接位后,为了安抚耶律重元,特别封他为皇太叔,显示他仍是大辽国皇储。只是自古以来,只有长传晚的,何曾有过侄位叔继?即便真有,那也不会是得位居正。 北院大王奏道:“陛下且宽圣虑,想皇太叔见事明白,必不容他逆子造反犯上,说不定此刻已引兵平乱。” 耶律洪基道:“但愿如此。” 心中却在想,耶律重元是什么货色,谁不清楚?儿子都造反了,老子袖手旁观都算好的了,还指望他大义灭亲? 慕容复见状,也是松了口气。他之前还以为耶律洪基是个深谋远虑的心机婊,此时猛地发现自己完全高估他了。他野心不小,就是没有与之匹配的智商。 想要设计引出重元造反,但却没有做好万全之策去应对。如此被动,走一步看一步,完全就是在赌运气。 他猜得不错,耶律洪基就是在赌博。而且他自负运气一向很好。 当年先帝病危,他和皇叔轮流照顾先帝,但偏偏是皇叔远赴中京之时,皇帝在上京驾崩了。皇叔赶回来时,他已经在众多支持大臣的扶持下登上了皇位。 这一次,他觉得自己也能逢凶化吉。 众人食过晚饭,第二批报子赶到禀报:“南院大王立皇太叔为帝,已诏告天下。” 下面的话他却不敢明言,将新皇帝的诏书双手奉上。 洪基接过一看,见诏书上直斥耶律洪基为篡位伪帝,说先帝立耶律重元为皇太弟,二十四年之中天下旨知,一旦驾崩,耶律洪基篡改先帝遗诏,窃据大宝,中外共愤,现皇太弟正位为君,并督率天下军马,伸讨逆伪云云。 “岂有此理!”耶律洪基大怒,将诏书掷入火中。 那些支持他的大臣此刻竟然都不吭声了,居然就这样让耶律重元登基了? 圣旨烧成了灰烬,他却是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这道伪诏说得振振有词,辽国军民看后,恐不免人心浮功。皇太叔官居天下兵马大元帅,手绾兵符,可调兵马八十余万,何况尚有他儿子楚王南院所辖兵马。我这里随驾的只不过十余万人,寡不敌众,如何是好?” 他手上的只有北院大王的兵马,而耶律重元迅速登基之后,可以调动的全国兵马远远超过他。 只有快速向上京进军,在耶律重元调动其他地方军马之前,将他赶下王位。此时守备在上京的军队也和他们相差无几。 他正忧虑间,慕容复忽然上前道:“陛下,我有一计。” 耶律洪基看向慕容复,心道你武功虽高,也只是匹夫之勇,还能抵挡住千军万马不成? 但他还是静下心来问道,“不知慕容公子有何高见?” 慕容复道:“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料定那叛乱的楚王不日就会来犯架,到时候,只要能够将他斩杀于阵前,其他人自然是不败而溃。” 洪基点点头,又叹息道:“计划虽好。但千军万马之中,要取他首级,又谈何容易!” 但耶律洪基旋即又想到,慕容复有此心思,让他一试又何妨,万一真的成功了...... “慕容兄弟,你要是真能够做成此事。朕愿意和你结拜为异性兄弟,封你为新的南院大王!” 慕容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