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会郑重其事提醒,“不准抱我!” 但最后都殊途同归,“睡了,阿茵!” 温印微恼,“李裕!” …… 下下也依旧会窜上窜下,还会专程来招惹李裕,所以马车里,温小姐姐的猫‘狗’还是会吵闹,打架,闹腾腾的一路。 就这样,很快到了二月初,温印和李裕一行终于平安抵达定州。 最高兴的非宋时遇莫属,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从京中到定州的一路,宋时遇好似被扒了一层皮,总算到了,定州还有驻军在,怎么都减轻了禁军的压力,这一路尽职尽责,给他愁得。 一方面怕有人刺杀李裕,一方面又怕刺杀是幌子,实际是有人要接应李裕逃走,再一方面,还怕李裕自导自演…… 到最后,确实发现李裕没有任何要跑的心思,但他也一直有些怕李裕,说不出怎么回事。 而且,最难应付的就是李裕,时常一句话,一个要求,怼得他好似被雷击了一整日,但李裕说的话,又让他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最后,宋时遇心中想的最多便是,朝中之事极尽复杂,他何时才能回边关驻军去? 早知晓回京弯弯折折这么一道,还不如一直在边关。 思绪间,定州驻军上前接洽,“宋将军。” 宋时遇回神。 一侧,安润明显激动,马上就能回府了,他能见到妹妹了! 这一趟去京中时间不长,但惊心动魄的时候也有,安润是想自己的妹妹了。 清维几人也跟着温印一道在定州两三年,这趟回京其实都有些不怎么习惯,反倒是眼下回了定州忽然亲切了,都在马车中叽叽喳喳说着话。 马车内,李裕伸手撩起马车窗上的帘栊,留了一条小缝看外面。 终于到定州了。 从京中离开是第一步,眼下到定州才是第二步,他要拿到当拿的信物,还有父皇给他的筹码,这是他在定州的这月余要做的事。 早前总觉得很远,眼下忽然就至。 周围都是禁军的耳目,这些事没有一件是容易的,要从长计议。 “快到了。”耳边温印的声音传来,李裕才收回思绪,也放下帘栊,转眸看她,“我有些紧张。” 温印笑了笑,早前去侯府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外祖母又不吃你……”温印好笑。 李裕叹道,“我想讨外祖母欢心,自然紧张。” 言辞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是真到了,温印果真见他深吸一口气。 温印莞尔,“有我在。” “走吧。”温印起身。 “阿茵。”他伸手牵她,温印停下。 李裕轻咳两声,“看看我衣领有没有正?” 温印会意上前,跪坐在案几对侧,伸手替他整理了衣领,还有衣袖,他以为好了,她轻声道,“等等。” 温印出声,他坐回去。 温印又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正了正玉簪,而后温声道,“好了。” 嗯,他心中也舒坦了,像,夫妻之间了。 李裕嘴角微微勾了勾。 …… 李裕扶了温印下马车,娄府外已经有人在等候。 “表小姐,表姑爷。”鲁伯口中的这声称呼,李裕听起来有些拗口,但对方叫殿下也不妥,也只能是表姑爷契合。 “鲁伯,周妈。”温印出声问候。 周妈也朝温印和李裕福了福身,“表小姐,表姑爷。” 鲁伯是娄府老宅的管家,周妈是老夫人跟前的管事妈妈。 “老夫人在等了,表小姐,表姑爷,这边请。”周妈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周妈这么说合适。 “好。”温印应声,李裕牵了她一道入内。 如今,在旁人跟前,李裕牵她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妥,已经习惯了。 娄府早前虽是侯爵门第,但勉强只算半个高门邸户,因为是医家出身承袭的爵位,也不是世袭,后来娄家经商,又多了些市井气和铜钱气,所以整个娄府的府邸不像侯府一样充满底蕴,而更像……东拼西凑的景致,以及商家特有的金粉和富贵气。 “怎么样?”温印问他。 他斟酌,“看得出是商户。” 温印笑了笑,没戳穿,继续同他道,“这是娄家祖上传下来的宅子,一直是这幅模样。” “你早前就在这里住了三年?”李裕好奇。 温印顿了顿,轻嗯一声,又问,“怎么了?” 他看她,“会不习惯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