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总,她在等你。” 林子铭这句话像是导火索,点燃了权墨北心中那一根叫做拒绝的火引。 他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揪住林子铭的衣领,墨黑的瞳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冷声道:“林子铭,你在玩什么把戏?以为把我骗到这里,我就会相信她死了吗?” “我在玩什么把戏,你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他林子铭唇角流露出讽刺的笑容,迎着权墨北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还是,权总根本不敢去看?” 权墨北的脸色陡然黑沉,肖顷心里“咯噔”一下。 总裁这是真的发怒了! 林子铭还不怕死的挑衅道:“权墨北,你不敢进去是害怕了吧?你就是个懦夫,从头到尾都是懦夫!” “林医生,林医生我们先出去!” 肖顷不敢看权墨北的脸色,忙不迭拉着林子铭往外走。 他有预感,林子铭要再说一句话,能被总裁一拳揍爬在地上,林医生这小身板,可经不住总裁的拳头。 林子铭愤怒的声音渐渐远离,偌大的太平间安静下来。 安静的过分,静的权墨北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一时间,偌大的空间只有他,和仿佛睡着的唐浅。 站在隆起的白布前,他所有的愤怒已然消失,修长的手指僵在半空中,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止他掀开。 指尖不自觉轻颤,权墨北掀开白布。 女人苍白而安静的睡颜露了出来。 呼吸一窒,权墨北紧抿着唇,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 真的是那个女人。 她怎么可能死? 唐浅紧闭着双眼,藏起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像停泊的蝴蝶,一动不动。原本红润柔软的唇已经变得苍白。 凝眸,她的唇角好似溅上一抹血,权墨北忍不住轻抚上去,冰冷的触感犹如触电,指尖猛一下收回。 怎么会这样,昨天她还在和他说话,和他争执。 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权墨北攥紧手指,心里涌出复杂的情感,竟让他无处发泄。 “唐浅,醒醒!我知道你跟林子铭串通好,故意做戏给我看的,起来!” 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双眼死死盯着女人的脸。 只要她的脸有一丝动静,他立刻就能捕捉到! 但,回应他的是自己的回声,女人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像是临死前都在嘲笑他的愚蠢,他的无知! “唐浅,你听到没有?赶紧起来,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我会撤掉对唐氏的投资,让你父亲流落街头。你不是自诩孝顺吗?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权墨北近乎粗暴的摇晃着她的身体,眼神中的慌乱却越发明显,内心的钝痛也越来越明显。 “不过是一个捐肾手术,怎么可能会死?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我不会相信的!”他喃喃自语着,语气却不如刚才的坚定。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只是一个小手术,为什么她会死? 钝痛在心里逐渐扩大,疼痛感越来越尖锐,像只尖刀不停的戳着权墨北的心肺。 连呼吸都感觉到疼痛。 手术室里那三个多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权墨北不愿相信,但唐浅的尸体已经摆在眼前。 无脉搏无呼吸,逐渐冰冷的身体都在告诉他—— 唐浅,死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