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院子里浑身滴血,却还挣扎着没死,被人丢到了府外的臭水沟里。 这时候她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严家的远亲在亡国后投奔了京都的某个贵族,如今在那家府上做掌管库房的仆从,那位远亲多番打听才找到她,带她去医馆治好了病,又拿了五百两银子和一对莲花纹金臂钏送给她,让她努力地活着。 她说赶回京都还有急事,过几年再来看她。严娉婷震惊于远亲竟然有这么多钱财,远亲说是从京都做事的那家府里偷来的。 严娉婷有了这样一笔巨款,可她是贱籍,流落街头也不能安稳过活,她又回到了赵府,受了的屈辱怎能轻易吞下,她要还给这些人! 她收买了内院的管事,私下里给她买来补品调养身子,她干瘦的身材日渐丰满,年岁渐长,身子也长开了。她收买了长房身边的小厮,屡屡帮她在长房面前说好话,终于又被宠幸了,她在床笫间百般讨好他,终于得了他的欢心。 待成为妾室之后,她又屡屡花钱让人帮她修改贱籍,她是罪人之后,贱籍会携带终身,连奴籍都不如,她害怕被其他人知道,那她在府中的日子又会难过。 可是她能认识的都是商贾之人,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一样地散了出去,也没有收到丝毫能改籍的消息。那两年她整日提心吊胆,日夜担忧被他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让她再次回到暗无天日的折磨中。这时候,那位远亲又来了,又给她带来了许多银子,得知她心中因此事受难后,远亲说回到京都会帮她想办法。 谁知这远亲竟在京都真认识可靠的达官贵人,不久她就收到了密信,她的身份从贱籍被改为了良籍。 后来的日子便顺利多了,她靠着温柔美艳的外表和充实的财力以及长房对她的宠爱,从臭水沟里快要死去的贱奴,变成了如今掌权的赵氏家主。 若说她最恨谁,不是这些折辱她的人,而是林绿萼。林家毫无气节,投降卖国之后,竟然还身居高位。林绿萼成了京都最贵气的女子,穿金戴银,奢侈无度,而那时候她作为曾经的国公府嫡女,却像秦楼楚馆的女子一般在床笫间努力地讨好男人。 既然林绿萼到了她的地盘,那她要将曾经遭受的苦痛,都还给她。 第69章 气愤? 去发脾气吗 房中挂着镂空雕银熏香球, 铜炉中的银炭偶尔跳出一两丝火花,室内温热又弥漫着甜腻的香气。 严娉婷端着琉璃杯坐在床边,小酌一口外邦运来的葡萄酒, “你要喝吗?”她问床上面色铁寒的人,他抿着唇并不搭理她。 “你不好奇吗?我是怎么认出你来的?”她嘴边噙着笑意, 轻叹了一声,“七天前你们初次拜访赵府的时候,我在门后看到了你,你和前朝皇后长得很像, 即使你故意用帽檐遮挡了面容, 也挡不住这双从小到大都如此清澈的眼睛。” 她的食指从他眼皮上抚过,他蹙着眉头脸朝向另一边, 躲过她的触碰。 她也并不气恼,像是欣赏花了好大价钱买来的珍品名画, 爱怜地低语,“我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我以为是我太思念你而看错了, 我虽让奴婢回复你们我太忙碌无暇见客,但却悄悄地跟着你走了许久, 直到跟不上你们的步伐……我看到了你身旁的金田心, 现在改名换姓叫钱思对吧, 他以前是有头发的, 如今头顶却那么明亮, 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赵夫人笑了笑,“我记得是十岁那年吧,武举考弓马之时,我随父亲在场边观看, 钱思力大无穷,拉三石大弓,但马术稍逊,是那年武举考试的武榜眼,被哀帝封为御前二等侍卫。后来宫中宴饮,我又见他喝酒如喝水,性格洒脱奔放,便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能一眼认出他。” 云水默然,亡国时他才七岁,他在马厩中待着的岁月,心中被仇恨和思念填满,对前朝的许多人的记忆都很模糊了,他未能认出钱思,没想到严娉婷竟然一眼就发现了钱思是前朝御前侍卫。 “我又看到了许家四兄弟,那不是前朝哀帝身边最得力的御前侍卫吗?一家四子武功造诣不凡,在京都也曾小有名气。”赵夫人冷笑了两声,觉得不可思议地挑眉讥讽,“你们是真当前朝的人死完了?五个曾经前朝有名的御前侍卫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出现在我面前,他们又对你恭敬有加,我很难猜不到你就是晏隽之啊。” 他们五人这些年一直在边关操练,容貌体格肤色都有了变化,殷牧昭登基后杀了太多前朝的贵胄,他们恐怕也没有想到会被人轻易地联想到他们过去的身份,所以这些日子并没有特意地乔装打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