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匈奴虎视眈眈,很可能趁机南下,而国内也会人心惶惶,各家各户征来的壮丁是去抵御外族的,怎么为了内斗而损伤无数。 如今徐仲、张干势大,各自手下都有十万余士兵,又常年盘踞边境,皇上难以掌控,就算皇上指派其中一人为新任藩王,另一方也不会服气,如何都是要打的。 但林志琅知道皇上不会担心这些,以他这十年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对国家的安定与治理没有一个合理的概念,过往杨国老在世的时候,总是絮絮叨叨地教育皇上,让皇上非常厌烦。林相坐到如今这个位置,除了自身手段过硬外,更多的是靠揣测和顺应皇上的胡作非为。 他此刻却有一些琢磨不透了,皇上既然想带兵亲征,那绝对是想徐仲、张干打得越热闹越好,两败俱伤才好坐收渔翁之利,如今的情形也正朝着这样的局面发展,皇上还为何而烦呢? “皇上。”林志琅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他轻声询问,“可是担心边境不平?” 皇上摇头,他指着奏折上的一个人名,食指反复敲击这两个字,“徐仲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侄子,让朕很不爽。” “啊?”林志琅眼眸微微闪动,皇上一直因未能见到晏隽之的尸首而屠杀年龄相仿的少年,难道这种执念让皇上看到晏隽之取的假名字,都能有所察觉而不痛快了吗? “这……可能也不是徐仲的亲侄子,臣之前没听说过这人,许是哪儿冒出来的武将,被徐仲收为侄子了。”林相暗暗好笑,他这话有些敷衍了,他听闻过长辈将得力青年收为义子的事,鲜少听闻有收为义侄子的。 “不是。朕派人打听了,叫什么徐之,是徐仲的亲侄子,说是父母双亡了才来投靠他的。”皇上颇为不悦,眼神严肃,“徐仲势力已明显强过张干了,如今还有这么得力的部下,来年他战胜了张干,徐仲坐拥边关,势头比之逝世的逸阳王只会更盛。那朕还亲征什么?” 林志琅点头,他总算听明白了,皇上怕徐仲获胜之后势头太强,他就不能去边关耍威风了,怎么这么荒唐的人都能当皇上啊,他心中屡屡感叹苍天无眼,面上却笑道:“这还不简单?将他的侄子召回京都任职即可。” “臣收到消息,徐仲的独子被张干抓到了永城,无论张干战胜还是战败,徐仲的儿子是没命活了,那他能依靠的后生便只有这个侄子了,张干抓着他的儿子,皇上抓着他的侄子,他再威风,也总会有所忌惮。” 林相见皇上止不住地点头,又说:“待他侄子在军中有了足够的威势,那他就是如虎添翼,皇上此刻想将徐仲召回京都,他必然不听,但将他侄子召回来,他正与张干打得热闹,势必只能暂时服从皇命,皇上想想,日后无论是否要亲征边境,手中拿捏着徐仲的侄子,总好过盲目进军。况且若能将这个徐之收服,皇上也是收揽了人才啊。” 一席话说完,林志琅心里默叹了一声,绿萼还有几月要生了,孩子父亲在身旁,她会开心许多吧。而且以他的私心来说,他是不想晏隽之太过强势的,他还有要做摄政王的美梦,若皇权太强,他如何掌控? 皇上眼冒金光,又忍不住指着林相说:“好。你真是……好计谋,有林相在,朕的头痛之症自然就消散了。” 林志琅跪地奉承了一通,“皇上乃真龙天子,能为皇上效力,是臣的福气。” 皇上朗声笑道:“好,就这样办。给徐仲施加压力,将他侄子召回京都,若他不服从皇命,则派人相助张干。就是要让他们两个人势均力敌地打斗,这才有几分趣味。” “是。”林志琅心里冷笑,如此荒唐之人,他势必要将他亲自拉下皇位,面上奉承之语不断。 …… 林绿萼在披香殿前拦住了欲要上轿的赵夫人,“本宫有话想对你说。” “妾身与娘娘应不是能坐下闲谈的交情。”赵夫人柳眉上挑,她一只手扶着软轿的横木,一只手抱着装满金银珠宝的盒子,“娘娘,在显州之时作威作福惯了,回到皇宫才知道怕了吗?” 赵夫人用显州方言轻骂了两声现在装孙子有啥用之类的话,眼睛却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身后的披香殿宫婢。 林绿萼不怒反笑,她心里的念头更加明朗,严娉婷小时候就是自信高傲之人,若真对她心存芥蒂,在显州时何苦来神石寺看望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