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院里,劈得满地狼藉。” “老人家心痛不已, 觉得费心养护的花花草草必然要变成一片焦土,活不下来了,谁知那满院的花树还真就活下来一株。” “活下来的那株花树如期在暮春三月抽枝散芽, 但不知是因为那晴天乍起的雷霆还是旁的什么, 那株花树后来开的花很是奇异。” 管家问:“怎么个奇异法?” 当时的他“唔”了一声,轻声道:“见过并蒂莲么?照这话本里说的, 应当就如那并蒂莲一样,一枝双生……” 管家赞叹道:“那可真是世间少见,是天降的奇缘,是好事啊。” 他却静了一会儿,道:“难说。” 管家:“您为何这么说?” “因为……”他捻着书页,又不知为何怔了一会儿,道:“这话本里写着,那一枝双生的花并没有都开得很好,这边生机勃勃时,另一边便带着枯相。这朵好了,那朵就遭了。” 管家有些遗憾道:“那确实有些可惜……” 他轻轻“嗯”了一声,应着管家的话。手指抵着书页又道:“还不止,其中一朵颇有些霸道,总是它开得更好一些。” 管家答道:“多汲了些养分吧。” 他半垂的眸子眨了一下,又抬眼冲管家道:“所以说……这哪里能算是天降的奇缘。恐怕也就那朵占了先的花会这么想,对另一朵来说,怕不是孽缘。” 管家也不知该如何应和,这确实是个小故事,两朵花而已,谈不上什么难过不难过的。他倒是瞥了那书册好几眼,奇怪道:“这话本……” “话本怎么了?” “这话本哪里来的,好似从未听说过。” 梦里的乌行雪当时顿了一下,道:“随手拿的。” 管家问:“木架上么?我昨个儿带人洒扫似乎没见着。” 他答道:“可能搁在一边了。你去忙吧,我再看会儿。” …… *** 那就是话本里一个占不了多少篇幅的故事,不甚起眼,乌行雪却在这时忽然想起来。 如果鹊都是一场生造的大梦,梦里的一切不可能真的毫无来由,或许那些话本以及话本里的故事都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和提醒。 眼下他和萧复暄之间的牵连,让他不由地想起那双生的枝芽。 而他就像是那朵占了大半养分的花。 只是这种牵连究竟是从何而起的?是因为白玉精包裹着神木就像一种滋养,由此而生?还是因为萧复暄在他身上留下过什么? 乌行雪很想问个明白,但眼下却并不是一个能好好问话的时机。 他深深看了萧复暄一眼,转瞬便出手插·进了战局。 他们身躯灵魄皆有所损,又有这种此消彼长的牵连在其中,对着“封薛礼”,其实已经算不上“二对一”了。 更何况“封薛礼”这一行带上了几乎整个照夜城的大小邪魔,严苛而言,甚至应当反一反,算是以少敌多,封薛礼才是多的那一方。 但这场战局却并没有陷入胶着,或者说只胶着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神仙也好,邪魔也罢,一瞬的时间对他们而言有时却显得极长。在那极短的须臾里足够发生很多事—— 诸如乌行雪寒气煞人的手指将要抵上封薛礼的喉咙时,发现对方在命悬一线的那一刻,眸光居然还朝神木看了一眼。 那一眼给乌行雪一种错觉,仿佛只要能换取时机去动神木,封薛礼甚至可以生生挨下他这一招。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