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心情极差,对戴亦莘也没有什么好脸,“做什么?” “父亲。”戴亦莘已经比戴父高了,他需要低头看自己的父亲,“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戴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什么事?” “我想改名字。” 戴父顿住,他抬眸看向自己的大儿子,久在商场浸淫的双眸情绪不明,“你想改成什么名字?” 戴亦莘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戴沅。” 戴父一巴掌打了过去,这掌打得极其狠,直接把比他高的戴亦莘都打偏头,甚至唇角打出血。 戴亦莘扭回头,继续说:“我想改成弟弟的名字。” 又是一脚。 戴父学过空手道,这一脚力度之大,直接让戴亦莘撞到并不算很近的木质桌子边角。他闷哼一声,慢慢将口里腥热的血咽回去,再次站直身体,“父亲,请您答应我。” 还是一脚。 戴亦莘这次是从地上爬起来的,他双眸认真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我要改名。” 他把“想”换成了“要”。 戴父被气坏了,抬起手要再打,可这一次戴亦莘扣住了戴父的手,他下半张脸全是血,却在此刻对他父亲笑,“父亲,我很喜欢‘戴沅’这个名字,请您一定满足我这个心愿。” 须臾间,戴父似乎在大儿子身上看到小儿子的身影。 小儿子平时就是这样笑的。 琥珀眼微微一弯,唇角翘起。 一幅天真的模样。 第二十五章 关在家里十几天,霍佑青错过了开学时间。他的手机被舅舅拿走,也无从得知,他未归校的事情让国内的龚琅轰炸式给他手机打电话。 若不是龚琅的哥哥正盯着龚琅,龚琅已经买了机票飞过来找人。 不仅仅是龚琅,他的室友也打来电话询问,其中最频繁的是一个叫仇问斐的室友,在社交软件上问他是否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延期返校之类的话。 但这些霍佑青都不知道。 他这段时间待在家里,明显感觉到舅舅的焦头烂额。舅舅已经很久没有正常时间下班了,他偶尔用家里的座机打电话过去,舅舅都在加班,没跟他说两句,就匆匆挂断电话。 舅妈也跟之前不一样,连吃饭都会走神,这几日连自己开的琴行都没有去,出门都是去舅舅公司。 这是霍佑青从家里司机那里问出来的。 这些反常都告诉霍佑青,戴家对戴沅的死耿耿于怀,很有可能已经迁怒到舅舅舅妈的头上。 这一天他的猜测更是得到印证。 这段时间他一直睡不好,今天也一样,半夜惊醒,便迟迟无法再入睡。他抱着腿盯着透进来的月光看了许久,看着看着,月光似乎变成戴沅那张青白的脸。 他吓得哆嗦,堪堪把牙关打颤的声压下去。 片刻,他从床上起来,准备去楼下厨房给自己泡杯牛奶。阿姨说牛奶能助眠。 霍佑青游魂一般从房间出去,意外发现舅舅的书房门缝还透着光,他先是以为灯忘记关了,后想到可能是舅舅还在忙公司的事。他略想了想,给自己泡牛奶的同时,倒了一杯热水准备送到书房。 停在书房外,还未敲门,里面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账户上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总不至于都被套牢了?” 舅舅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劳倦,“先前合作买地,钱几乎全砸上面的,现在戴家单方面退出,我们的公司根本吃不下这么大的项目……银行那边也许也得了消息,纷纷不愿意放款。那些原先和我们合作的客户,如今知道我们得罪戴家,连我的电话都不愿意接。” “那怎么办?难道……”舅妈说到一半就痛哭起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