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刺入血肉后能直接截断血管,留下血流不止的窟窿后,再令人意识清醒地渐渐步入冰冷死亡。 这是一种极为残酷的武器,因着剑身未开刃,一切伤害全凭突·刺,唯有老练的剑士才能准确于骨与骨的缝隙中准确插·入圆锥剑。 短剑冷咧的银芒自下而上地闪烁,原本灯光璀璨的宴会厅陷入突兀的黑暗。 露台上欣赏花炮的宾客们在烟花燃空的巨响后忽然爆发出尖锐叫声,忽明忽暗中,有夜只看见自露台一跃而上向内推进的圣殿骑士,与四处圆弧状喷洒的血液。 “为什么?” 有夜颤声问道。 她不理解。按计划,用花炮吸引众人注意力后,阿诺德他们直接自露台而上,压制捕捉在场众人,计划就算完成。 可塞浦思现在在干什么? 那些四溅的鲜血,与混乱中平白多出的杀·戮是什么意思! 面对有夜的质疑,费诺倒是神情自若。 他抚摸着蛇头手杖,缓缓坐到一旁的主位上。 “蛀虫就该处理掉不是么。”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有夜愤然起身,含火的双眼紧盯费诺冰冷的血色双瞳。 有那么一瞬,她似乎从那双平静的眼瞳中读懂了费诺的真正意图。 什么合作,什么因为路德维希蠢没理解绑架她是个陷阱……费诺分明是在这些的基础上,算计好了一切,就等今夜能借着她的名义将这群人类贵族一同抹杀。 “你利用教会?!” “是互相利用,阿尔忒弥斯。” 费诺交叠双腿,单手撑住额角低低笑着,他伸出另一只手极缓慢地虚空描绘着有夜的面部轮廓。 “当然,如果昨夜路德维希没有说出你的身份,我也许早将你也一起处理掉了。” 他骤然捏拳,沉声道。 “蛀虫的繁殖速度快到惊人,我只是小睡了几十年,那位大人深爱的西部就被搅乱成肮脏的毒窟,这不过是理所当然的清扫罢了。” 清扫? 为什么费诺可以将夺取生命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今夜的宾客里甚至还有年幼的家眷! 有夜苍白着脸,颤着唇仍不死心地发问。 “你可以交给法律,交给教廷来断罪,为什…” 她的问话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有夜在费诺无奈的眼中读出了答案。 法律自是无法惩罚断罪这群人的,他们本就站在权力中心,唯有如此才能彻底清扫帝国毒虫。 深深的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令有夜连手掌都颤抖起来。 不知不觉间她就湿了眼眶,只得快速偏过头用手背拭去窝囊的泪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