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路德维希嘛,她懂的。 一个月后她这个圣女退休了,路德维希作为异信徒在圣殿没人罩根本没法久待,所以是差不多得回西部了。 “圣女…” 阿诺德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暖阳似的羽翼也僵在那儿,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刺激一般剥落光泽。 狮鹫低下高傲的头颅,唇色苍白地按上胸膛。 他不理解这股刺痛源于何处,可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贪心。 人和兔子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能原谅兔子的逃跑,却不能忍受圣女的分毫疏离。 ……不止结果,他连过程也想要,无论是欢笑还是悲伤、疾病或平稳,他全部都想参与也全部都想拥有。 似乎只要是与圣女有关的一切,都会让他变得贪婪无比。 “圣女大人!您不必为了西部如此!” 比埃纳连忙上前,挡在了有夜与费诺中间。 就像一只巨大的圆球,他往那儿一站,就能在物理上占据所有人的视野。 “您不必对帝国西部感到压力…” 比埃纳既心痛又自责。 若非是他意志不坚定,在西部拖了这么久都未能有所成果,圣女又怎么会产生压力,从而找上肮脏卑鄙的血族协助? 虽说能获得血族的助力实属罕见,但现在风波已过,他们完全可以对血族出力一事避而不谈,却未曾想圣女竟打算在任期结束后,将自己献祭给血族作为报答! 该死!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再果断一点… 这份内疚就如绕颈毒蛇般的阴毒,每每在比埃纳寻到突破口时都假惺惺地放松一会儿,可不过片刻就又猛地收紧,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没用的,无论是什么样的赏赐或荣誉,血族亲王都不会在乎,他似乎对圣女格外感兴趣,没得逃了… 比埃纳的眼渐渐灰暗下来,可圣女轻盈的嗓音却轻而易举地挥落他颈间的毒蛇,抚慰因自责内疚而翻涌揪疼的心间。 “感谢你对西部的付出,我只是自责为何不能再早些干预…” 有夜没词了,她垂眼伸手推了推身前的羽翼,求助似地望进也恰巧也落在她身上的那双湖蓝眼瞳。 她实在说不出那些漂亮的场面话了。 对西部感到压力?事情都解决了,还能有什么压力。 阿诺德在接受到有夜的求救信号后,立刻压下羽翼,向前轻推。 “圣女请上马车,未来之事于现在不过是个未知数…” 有夜被推着前行,比埃纳几乎立刻会意,连忙领着她向马车走去。 她频频回头,却不知从何开口,最后只能无言上了马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