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 他顿了一下,仿佛正努力寻回被迫遗失的记忆。 但片刻后,他又倾身用指节压了压圣女的唇角。即便隔着手套,圣女身上的温度也是十足的冰冷。 “……据说睡美人得了王子的吻就能苏醒,我也曾经算是个王子,要试试吗?” 没有人回答他。 他早前嫌弃话多嘴笨的月色已沉入深夜,沉静如水,再无应答。 圣女浅樱色的唇也冷得可怕,塞浦思第无数次地将脑袋埋进她的颈间,凝神听着那还持续存在的微弱呼吸,数着缓慢跳动的心脏鼓动声慢慢放松着一直紧绷的神经。 可放松过后,他又陷入迷惘。 他开始记不起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又在等待什么。 塞浦思俯身望向圣女的眼睫,记忆好似在那一刻复苏,又迅速被一阵白光夺去。 难以形容的饱胀苦楚袭上心间,他不受控制地垂首用唇去蹭了蹭圣女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呢喃漏出口唇,宛如无声的恸哭。 “要怎样…你才能醒来……” 他抓住那双冰冷的手,小心分开指缝后紧紧握住,再拉至自己的左胸按住。 毫无征兆的,他手中的手掌跳了一下。 塞浦思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随之沸腾起来,可脑中记忆慢慢消失的感觉却越发清晰。他握着那只手紧咬下唇,暗金眼瞳内伪装的谦卑再次渐渐自苦楚之下清晰浮上。 “为什么要逼我忘记…” 圣女那双漂亮的莹红眼瞳于此刻微微掀开,僵硬地左右移动,又在他的呼唤下彻底丧失光芒,缓慢闭合。 “圣女大人?!” 窗外,莫名的强光自地平线升起扩散,而塞浦思却恰巧俯首去听圣女的心音。 在一片死寂下,最后的记忆也随之消散,被淹没于强光之中的塞浦思下意识地捂住了腕间的手链。 ……………… “回神,塞浦思。” 费诺缓慢翻过书页,斜眼望了望走神的执事。 猛然睁眼的执事大口喘着气,垂着谦卑的颈项,哑声回应着呼唤。 “抱歉阁下,我只是有些走神。” 他挽起衣袖预备像往常一般划开手臂为阁下制作麦芽酒,却意外看见自己腕间一条从未见过的编织手链。 ……这是什么? 塞浦思疑惑地伸手触了触,却一下被蕴含在内的强烈苦楚逼得跪下了膝,心下迷茫的同时,又听见陌生且熟悉的女声于耳边反反复复地快速回荡。 他捂住胀痛的脑袋,挣扎着去扯那条为他带来苦痛的手链,可却怎么也解不开小小的一条编织手链。一直到手腕上多出不少刮蹭伤,他才想起母亲国家关于编织手链的传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