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柳小别沉默了很久后问道。 “很少,都是送礼的东西。比如说水果罐头,盖子已经锈迹斑斑了,不知道各家拎了多少回,左手倒右手,右手回左手,就是不吃。你说,这不是浪费么。” “的确有点。”柳小别靠在树干上,“我小时候……” 柳小别讲了很久周从文静静的听着,嘴角的笑仿佛天上的月牙,温温柔柔。 “周从文,我困了,给我讲个故事。” “困了就回去睡觉。”周从文看着银河,淡淡说道,“多大人了,还要哄你睡。” “唉,这不是今天有人淘气,我的脖子……” “闭嘴!”周从文大声打住柳小别的话,声音略大,引得村头的土狗吼了一声。 “讲讲你们医院有意思的事儿。” “医院啊,除了忙还是忙,每天都看一样的病,做着差不多的手术,接触的病人倒是千奇百怪,可总体来说是一份很无聊的工作。” “你放着八千万不花非要做手术,我总觉得医院里应该特别有意思。” “没什么意思。” “周从文,骑在我身上是不是能看的更远?话说你挺……” “小别,屎尿屁的梗你愿意听么?”周从文很怂的问道。 “说呗,人生在世,吃喝拉撒睡,什么解决不了都不行。”柳小别笑道,“我心里面干净,不觉得脏。” “我们胸科从前有一位门诊医生,是军医转地方,我们叫他王大校。” “大校?这么高么?” “肯定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职务,别人叫他王大校我也跟着叫。后来被王成发给撵走了,因为王大校在门诊每天患者特别多。” “患者多不好么?” “从主任的角度看,有个人比他要厉害,总归是不好。”周从文笑了笑,“就像是下午你说的孙权劝学一样,听上去是一个励志的故事,其实私下里吕蒙不知道怕成什么样。” “也是,你继续。” “胸科门诊对面是泌尿外科门诊,每周王大校周末都上班,周一到周五休息一天,我们去替他。”周从文回忆去年的事儿,脸上的笑容很亲切。 “我不喜欢泌尿外科门诊,因为他们几乎每天都会给小孩子扒包茎。孩子声嘶力竭的哭,遇到后哪怕诊室里有患者我也会和患者请个假。” “周从文,你是真出息。” “没办法,小孩子哭的我毛骨悚然。你别打岔,去年的事儿,再不说我就忘了。” 柳小别果然从善如流,默默的听着周从文讲故事。 “有一天我有个同学来看病,年纪不大,前列腺炎,要去取前列腺液。下午没患者的时候我把人送去泌尿外科门诊,很简单的小操作。但几分钟后,我听到泌尿外科诊室的帘子后面声音不对。” “你们是对门?那也有七八米远呢吧。”柳小别问道。 “是,再加上有穿堂风,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飘过来。我赶紧去看一眼,见泌尿外科的医生一脸屎,已经懵逼了,估计他在哪自己都不知道。” “我的那个同学趴在诊床上,撅着屁股,还在往出喷……唉。”周从文深深的叹了口气。 柳小别没打断周从文的话,似乎在想那个诡异的画面。 “反正当时一团乱,我赶紧把门关上,和泌尿外科医生道歉,把我同学带去卫生间。这个不说,都弄完了,我同学一直在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哭的可伤心了。” “后来我问他,他说他也没想到取前列腺液竟然那么恐怖。说是泌尿外科医生戴了手套,让他把屁股撅起来,然后他就觉得菊花一凉。” “开始有点疼,但泌尿外科医生的手指在直肠里动的时候有一种很怪异的舒服。” “九年制义务教育没好好上么?初中生理卫生课上有讲过。”柳小别插嘴道。 “纸上得来终觉浅。” “说人话。” “书上写的和自己亲身感受那能一样么。”周从文笑道,“我同学那两天正在拉肚子,取前列腺液的时候本身就紧张,他还有了感觉。 等一哆嗦之后,肛门括约肌松弛,肠道也有改变,稀便、水样便就喷的到处都是。” “啧啧。” “小别,我总结了一下这件事。” “你总结?这有什么好总结的?”柳小别诧异,“难道说你对取前列腺液感兴趣?” “别闹。”周从文淡淡说道,“主要有几点,第一呢肯定是拉肚子的时候不能取前列腺液;其次呢,泌尿外科医生是个年轻医生,他的体位没找好,应该站在患者侧前方或者侧方。” “你的意思是泌尿外科的老医生都被喷过,竟然丰富,人生履历满满。” “怎么好好的话在你嘴里说出来就觉得不好听呢。”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