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周从文也决定年后就可以放其他医生做楔切手术。 别的不行,胸腔镜下肺小结节的楔切手术总是要放的。 要是一直把着不放,和王成发有什么区别?而且大家都能做某个术式的话,接下来周从文还有更大、更疯狂的计划。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前最后一个手术日,周从文早早赶到医院。 这也是他的习惯。 术前最后一遍看患者、查房,在捋一遍患者,避免失误。 来到医院,周从文见一名中年男患穿着紧身背心,一条湛青的龙纹在身上,若隐若现。 只是这条龙被砍过几刀,略有些古怪。 当年的社会大哥或者小弟,人到中年后脾气渐渐好了,也把生活的重点放到搞钱上。 在江海市,沈浪就给一个身上纹着龙的社会大哥缝合过,周从文对这类人印象很深刻。 “护士,能不能不下尿管。”社会大哥一脸凶相,但和护士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不在病房下,周教授说了,等全麻后再下,你能少一点不舒服的感觉。”护士解释道。 一早护士特别忙,各种忙,走路的时候几乎脚不沾地。她一边急匆匆的和社会大哥解释,一边走进病房。 “没吃饭喝水吧。” “没有没有,你们护士都这么磨叨么?”一个患者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一件事说了三五遍了,耳朵都听出了老茧子。” “还说这事儿,我跟你讲,一句话没说到就得挨批评。领导不说你们,可是骂我的时候跟骂三孙子一样。”护士一边记录体温、测血压,一边唠叨着。 周从文觉得有趣,站在门口看护士忙碌。 “不至于,术前不能吃饭喝水这是常识。” “别提了,半个月前有一批患者,我交代的好好的,也说都知道。可你猜怎么着?”护士量完血压后做了记录,一边拆袖带一边说道,“一早晨我问是不是没吃饭喝水,他说没吃饭,也没敢喝水。” “我还觉得患者挺听话,刚要走,患者告诉我他一早就吃了两张大煎饼都没敢喝水,差点没把人给噎死。” “……” “后来我被张主任一顿臭骂,骂的狗血喷头。”护士抱怨道,“都省点心吧,你当我愿意磨叨。在医院里什么样的人都能看见,我也不愿意多说话。每天回家,我和我男朋友约会的时候都懒得说话。” 她抱着血压计转身,看见周从文站在门口。 “周教授,来这么早啊。” “我看一眼患者。”周从文道,“你忙着。” “周教授……” 社会大哥也看见周从文,他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我有件事。” “不下尿管?”周从文微微一笑,“放心,不会很疼,而且是男医生给你下,也不会害羞。”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社会大哥表情复杂和古怪,周从文一怔。 “周教授,您来。”社会大哥拉着周从文想去防火通道。 但睡在防火通道里的患者家属还没起,他只能拉着周从文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儿。 周从文心中好奇,“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我……比较特殊。” “哦?”周从文第一反应是回头看一眼,看看沈浪那货来没来。 察言观色,他估计社会大哥是有什么八卦要说。 “我那个比较特殊,咱能不能不下尿管?” “哪个比较特殊?”周从文脑子已经告诉运转,开始琢磨有什么可能性。 “嗯。”社会大哥咧嘴一笑,满是自豪,“我二十多岁后忽然发现金枪不倒,天天都那样,我怕下尿管你们给我捅咕坏了。” “……”周从文疑惑的看着社会大哥,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很多相关的诊断。 “我不是和你出牛逼啊周教授。”社会大哥压低声音,得意的说道,“现在是我身体不行了,活动半个小时就跟死狗一样。换十年前,我媳妇每天都求饶。 当年去洗头,姑娘们看见我都哭。” 周从文竖起拇指,无声的赞叹。 “男人么……哈哈哈,我是真怕你们给我捅咕坏了。”社会大哥摸了摸口袋,“周教授,一点小心意您别嫌少。” 一个厚厚的红包被他扣在手心塞到周从文的白服兜里。 “别闹。”周从文道,“你赶紧收回去,要不我还得给你交住院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