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不是说过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老板,那是牛顿阴阳胡克的个子矮。”周从文说了个笑话,让老板灌输价值观的话显得不那么生硬。 黄老自然明白周从文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古代人均寿命多少?现在多少?当年多少皇帝都死的不明不白,正值青壮年就驾鹤西游。你再看现在。” “时代在进步,中医也要进步才行。生活环境变了,古代没有碘盐,吃完之后脉象有什么变化,根据脉象的变化怎么调节老方子的药量,这都是问题。” “黄老,真没用么?”护士明显有些失望。 “你吃多久了?” “三个多月。” “去查个b超看看。”黄老道,“和之前的b超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好转。要是有的话,你可以继续吃下去;但要是没有好转,反而弥漫性甲状腺肿还有进行性加重,那就停了吧。” “……”护士还是心有不甘。 但黄老并不否定中医,而是有理有据的说了自己对中医的看法以及为什么不能用昆布这种药。 逻辑链虽然还有一点瑕疵,但护士根本找不到问题在哪,只觉得黄老说的有道理。 她一直坚信的信念也有些动摇。 “小韩是搞神经生理学的……” “黄老,小韩是谁?”护士问道。 “韩济生,科学院院士。”黄老淡淡说道。 “……”护士咂舌。 科学院院士,在黄老说来就变成了小韩。 “你们认为的针灸都是一根银针扎下去,妙手回春,对吧。”黄老笑眯眯的问道。 “是。”护士略有惭愧。 “小韩在65年左右开始接手针刺麻醉这个项目,他是用算盘和计算尺计算系统结果的。”黄老道。 算盘、计算尺,这些东西已经很陌生了,但护士还知道是什么。 可是这些在她的意识里与针灸风马牛不相及。 “针刺后的镇痛效果并不是立即显现,需要20到30分钟左右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停针后麻醉效果也不会立刻消失,而是缓慢下降。” “这是科学计算的结果。” 周从文对此很感兴趣,上一世自己接触中医很少,老板也没说起过韩院士的事儿。 “老板,怎么搜集数据的?” “我都被拉着做了一次针刺麻醉。”黄老笑道,“当时说是实验室,其实就是一间破屋子,里面有四张床。人体针刺镇痛试验的时候有四个组同时进行,每个实验耗时一个小时。从白天到晚上,一直轮番进行。” “白天搜集数据,晚上计算结果。有一天小韩兴冲冲的找到我,说他计算出来的数据是平滑的指数曲线!周从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针刺麻醉的可行。”周从文肯定的说道。 “对。”黄老道,“曲线显示,针刺作用下,痛阈逐渐上升,到半小时左右处于高水平稳态。 停针后曲线逐渐下降,平均每16分钟镇痛效果降低一半,一小时后回复到基线。 针刺麻醉的这一规律,与注射化学止痛药吗啡的麻醉效果非常相似。” 真的? 护士的眼睛瞪的圆滚滚的看着黄老,她很难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在普通人看来,中医就应该是老祖宗总结的经验再加上点神秘学的事儿,综合在一起不容置疑。 可黄老竟然说韩院士计算出平滑的指数曲线。 “后来派上了大用场。”黄老道,“我跟小韩一起琢磨,把手拈针学会后小韩要改成电针。” 说着,黄老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从文。 周从文知道韩老要做的事情和自家老板做的事情一样——降低门槛。 虽然效果可能差一些,但最起码能普及。 “牛棚里没有相关的设备,尤其缺乏麻药。老马犯了阑尾炎,我摸着像是要穿孔,就好说歹说找打更的偷了个切开包和消毒的线。” “东西有了,麻醉怎么办?生切也行,但这不是有针刺麻醉么。一个阑尾炎,十几分钟就完事的活,所以就用上。” “术中证明效果还算是不错。” “您没骗马老吧。”周从文一下子猜出来当时的情形,就像是亲眼看见一样。 “怎么可能!该骗还得骗,那个老顽固。”黄老道,“把他眼睛蒙上,我说给他打局麻药才做的手术。” “哈哈哈。”周从文大笑。 这是克服心理障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黄老,这么神奇么?”护士诧异问道。 “没什么神奇的,咱们共和国底子薄,研究进展的缓慢。”黄老摇了摇头,“从最开始计算曲线,到后来知道为什么,几乎用了一代人的时间。” “为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