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未必能活,但还有一线生机不是。”黄老叹了口气,“最开始用的抗生素都特么是那帮子奸商做假做出来的,根本没用,过敏的特别多,而且很多都掺了葡萄糖,很快就过期,害死个人。” “一直到霍老爷子偷偷运来了抗生素?”周从文问道。 “嗯。”黄老道,“还有一些其他的渠道,说起抗生素,现在回想起来,多少人好好的,要是有抗生素的话屁事没有。可惜了,可惜了。” 听自家老板连说了两句可惜,周从文问道,“我对这些事儿没什么了解,您接着说说?” “比如说我在农村的时候,有一个小姑娘有脚癣。”黄老回忆道,“我跟她说了很多遍别抠脚,她也知道。但有一天她家里人忽然找到我,说她已经发烧了四天多,起不来床。我赶过去,抬起她脚底板,看见都绿了。” “丹毒?”周从文皱眉。 “嗯。”黄老也没继续说下去,周从文很清楚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里一旦出现丹毒,最后大概率是菌血症的下场。 正因为知道,所以周从文和黄老两人谁都没继续说下去。 菌血症放现在都不好治,说得上是九死一生,就更别提在老板说的那个年代。 “不过这件事儿我一直记得,前几年……三年前,帝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请我去会诊。”黄老把话题岔开,不说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儿。 “有一个农村来的年轻人,身体溃烂,全身几乎没一块好皮。” “他们皮肤科的主任也是倔强,更是好奇,再有可能觉得一个年轻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烂’死太可怜,所以和院里申请了经费。” “烂……”周从文沉吟,“是真菌么。” “做病理和细菌培养,皮肤和创面的回报都提示是真菌感染。”黄老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周从文,等待他的回答。 周从文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疑惑了起来。 帝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那可是响当当的大型公立医院,现在已经开始叫三甲医院了。 如果是真菌感染,怎么可能会闹到要请老板会诊的程度。 “开始用了伊曲康唑治疗,但是效果不好。他们的主任找病理科和检验科,刮皮屑在镜下看,反复的看,怎么看都是真菌。” “换药试试呢。”周从文道。 “嗯,只能换药试试。”黄老看了一眼周从文,“可是换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新药特比萘芬以后,还是没效果。” 周从文皱眉,他真的被老板出的题目难住。 一个全身溃烂的患者,怎么检查都是真菌感染,连特比萘芬都上了为什么会没用? “全身溃烂,再往下患者就开始出现脱水、感染。”黄老道,“不过在这时候终于培养出来致病菌。镜下看,整个帝都的医疗圈都没人认识,就找我去看一眼。” 周从文笑道,“老板,这时候还得是您。” “我不我的没什么意义。”黄老悠悠说道,“有人说是皮肤表面正常菌群繁殖出来的糠粃马拉色菌,也有人说是引起足癣那种红色毛癣菌的变异菌群。” “应该不会。”周从文摇头,他在这方面也是专家。 要是整个帝都都没有答案,想来应该不会是这两种很常见的细菌。 “周从文,你猜是什么。”黄老问道。 周从文特别理解沈浪的心情。 原来自己动不动就考一下沈浪的行为是和老板学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