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油灌肠剂呢?”黄老问道。 年轻的销售捧着一个崭新的箱子,出现在黄老面前。 “行,把东西放下吧。”黄老笑了笑,开门走进去。 白发男要跟着进去,周从文拦住他。 “没事请回吧。”周从文淡淡说道。 肖凯笑的眉眼弯弯。 周从文这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模样,他见的多了,早都习以为常。 肖凯深知周从文的心理活动——药都送过来了,你们的人就散了吧。如果好用,自然会用。不好用么……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这辈子都别想再登门。 周从文不愿意和厂家的人打过多的交道,但使唤起人的时候却极为顺手,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比如说奥利达的王雪腾王经理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周从文用起她的时候那叫一个顺手,不用的时候面带寒霜,不假颜色。 “散了吧。”黄老听到周从文的话后,给他背书,重复了一下,“东西放这儿就行。” 说着,黄老走进办公室。 厂家的人瞠目,但没人敢在这位老人家面前说个“不”字。 年轻的销售把一箱子甘油灌肠剂搬进黄老的办公室,随后看见周从文和肖凯走进去,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有些茫然。 “周从文,我和胃肠外科打个招呼。”黄老换了衣服,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说道。 周从文这点和自家老板不一样,黄老不管做什么事儿都不要仪式感,很随意,可以说有些邋遢,或许他本身就是仪式感的一部分。 而周从文每次换白服之前都要整理领带,要把白服打理的一丝不苟。 肖凯知道这也是两人唯一的不同点。 “好的,老板,我吓了手术就去找他们住院总。”周从文笑眯眯的说道,“您等我的总结。” “灌肠,甘油还是好东西。”黄老道,“都说肚子疼不算病,一泡屎没拉净。可大便干燥,有时候真是相当棘手。” 周从文站在老板最舒服的位置,只要抬眼就能看见自己。 他知道自家老板这是要开启回忆模式,从他浩如烟海的病例里节选出来一段。 果然,黄老继续说道,“有一次有个患者腹部膨隆,跟怀孕了似的。当时我在乡卫生院,查体的时候患者全腹压痛。问病史,说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二十多天没大便了。” “这么久。”周从文道。 “嗯。”黄老点了点头,他早已习惯了周从文式的捧哏,“护士给患者肥皂水灌肠,可是只能灌进去几百毫升,在很浅的位置就就喷出来。没办法,我只能亲自上。” “结果也不理想,当时考虑是粪石堵塞结肠导致的肠梗阻。没有更好的办法,肥皂水么,就那么回事。” “后来开刀,患者的结肠有这么粗。” 说着,黄老抬起胳膊,用小臂的粗细告诉周从文。 “肠道坏死了么?要是坏死的话手术很难。”周从文道。 “还行,最后只切了不到30cm的肠管。”黄老道,“里面的食物都发酵了,味道……是我做过手术里味道能排前十的。” “辣眼睛吧。”周从文笑问。 “完全睁不开,我开始还让护士帮我擦眼泪,后来根本跟不上,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