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得知消息的时候柳无言正在讲学,被申天赐粗暴的打断,火急火燎的拉着柳无言直奔机场。 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没人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突然。 两名心胸外科的巨擘级大牛一路沉默。 本身主动脉弓夹层动脉瘤撕裂了三根血管分支……这病几乎相当于阎王的催命符,牛头马面已经站在老板病床边。 哪怕两人的水平再怎么高,做过几百例类似的手术,此时此刻想起老板的情况,全都不敢上台。 可是不上台老板就是个死。 上台,也不保证活。 这是一个悖论。 直到上了飞机,申天赐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柳老大,还是把这事儿交给周从文吧。” 柳无言也是这么想的。 论手术,周从文才是做的最好的那位。 虽然平日里不管是柳无言还是申天赐都不会这么说,但到了最后选择的时候,他们只能很“怂”的承认这一点。 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周从文才是当打之年。 最让人不可理解的是周从文的临床经验丰富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 …… …… 912,黄老病床前,周从文静静的坐着。 黄老已经睡了有些时候,周从文看着心电监护,身边放着各种抢救用药和各种设备。 不过老板没给周从文添堵,他想象中有可能发生的——睡觉的时候一翻身主动脉夹层破裂的情况并没出现。 黄老的心电监护上显示出来的数值很平稳,就像是他并没有生病一样。 周从文怔怔的看着自家老板,有时候怔怔的看着系统任务,心生疲惫。 这就是命么? 自己始终只是一只蝼蚁。 不知过了多久,黄老悠悠醒来。 睁开眼睛,黄老看见周从文坐在床边,他微微一笑,“周从文,扶我起来。” 周从文没有拒绝。 都说舒服不如躺着,但术后平卧时间太久是一个特别遭罪的事儿。 这是临床经验的一部分,周从文很清楚。 他扶着自家老板坐起来,眼角余光一直盯着监护仪的屏幕。 “中科院的人来了么?”黄老坐起来后问道。 说到这里,周从文眼睛一眯,目光像是刀光,血腥杀气四溢。 黄老抬手拍了拍周从文的手背,温和说道,“大脑很难保存,而且我这么多年的临床经验与记忆总归有更大的用处。这是和中科院的小罗的科研组早就说好的,你到时候别犯浑。” 周从文皱眉,没有点头,却也没有说“不”。 “爱因斯坦的大脑组织就在美国,我虽然不是科学家,但最后能留下来多少算多少,也是为了人类进步发最后一点光。” 黄老一边说,一边看着周从文,见他年轻的脸庞上没了以往的稚嫩,不知不觉间周从文也长大了,他很是欣慰,又拍了拍周从文的手背以示安慰。 “我看过一本书,书里写的挺有意思,我讲给你听啊。”黄老笑道, “咱们往哪走啊 往前走 哪里是前? 我对您透露一个大秘密,这是人类最古老的玩笑,往哪走都是往前走。” 周从文叹了口气,米兰·昆德拉的这本书他也看过,可这些话类似于老板娘之前说自己如冤鬼一般执着,都是禅宗打机锋的话。 自己是自然科学家,老板也是,可他却…… 往哪走都是往前走,这种唯心的说法出自老板嘴里,听起来特别古怪。 “就知道你心里在腹诽我这个老头子已经老糊涂了,给你讲一个秘密。”黄老精神头不错,悠悠说道。 周从文看着自家老板的精神头很好,知道这病就这样,用着镇痛药物,控制血压,短时间内患者就像是正常人一样。 他想让老板多睡会,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说话。 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句话,自己要珍惜。 “当年我和钱老的关系很好。” “老板。”周从文忍不住抱怨道,“您有时候叫学森,有时候叫钱老。” “你这小子,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黄老没有动,他用目光表达自己对周从文的不满。 “将近三十年前,钱老提出人体科学,说这是未来的大方向。” 周从文一怔。 这件事情他知道。 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气功热就是源自钱老说的人体科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