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司柠不明白,“你跟我道歉干嘛?” “老师没想到会让你不能参加文艺展演。” 司柠和程蔓冷战这事,程航通过张阿姨知道的。 昨天见面,程航提起来。 季明臣想,要不是他一定让程航重视谢雨彤的事,程航就不会和程蔓说,那程蔓也不会逼她做不想做的事。 “对不起,是老师没想周到,让你……” “跟你没关系。” 司柠望向那边玩耍的小学生们,小声说:“我知道好歹。” 要不是惦记她的安全,人家何必多嘴。 两人一时无话。 篮球忽然滚到长椅这边。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踮着脚挥手,喊道:“大哥哥帮我踢过来行吗?” 闻言,季明臣把球踢回去。 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到孩子们的包围圈里,孩子们笑着说谢谢。 重新坐下,季明臣说:“愿不愿意和老师聊聊?我可能不能给你提供多好的建议,但我可以一直听你说。” 司柠看向季明臣。 心里憋堵的地方忽地被打开一个豁口,有光照进来。 她想抓住。 “我不想走我妈给我规划的路线。” 司柠知道,离婚这件事对程蔓打击很大。 所以在她们母女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她做大部分事都是遵从程蔓的心意。 哪怕很多事是她不想做的,她也逼自己去迎合程蔓。 唯独考商学院的事,她说服不了自己。 她之前也不是没和程蔓表达过自己的想法,但只要提了,就会被程蔓打压、否决。 久而久之,她有些胆怯。 要不是谢雨彤这事触发后续,她可能都麻木了。 “我想当一名麻醉医生,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因为你父亲的缘故?” 一开始,确实是。 司向远离开家之后,司柠常常想,如果那时候司向远的手没有因为麻醉剂量导致灵活度受损,他还能弹琴,是不是他们的家就不会散? 后来,她特地看了一些关于麻醉医生的纪录片。 她发现麻醉医生是个很重要、很神圣的职业,它负责让病人平安地从手术台上下来,和主刀医生一样关键。 她想做有意义的事,想做有用的人…… 司柠头一次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给别人,这些,连陈幼清他们都不知道。 只是季明臣听了之后半天没有言语。 他不会是以为她这是在唱高调吧?还是觉得她这是异想天开?医生哪那么好当的。 司柠顿感羞臊,想说什么揭过这个话题,季明臣忽然说:“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父亲是老师?” “记得。” 其实不止是季明臣的父亲,他的外公外婆,还有他的母亲,都是。 “我外公是数学教授,我父亲是他的学生,这才认识了我母亲。我母亲是历史教授。” “那你外婆呢?” “声乐教授。” “……” 司柠心说这一家还真是全面发展啊。 怪不得生出来季明臣这种逆天的孩子,她这儿正难为情呢,还得承受一顿猝不及防的凡尔赛。 季明臣瞧这小姑娘黑亮的眼珠提溜一转,猜得出她十有八.九又是在编排自己。 指不定在腹诽他又开始凡尔赛。 他笑了笑,继续说:“虽然他们都是老师,也都很热爱这个职业,但当老师不是我的本意,我的理想是做一名航天员。” 这点,司柠没想到。 她好奇心被勾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