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提着有些过长的层叠衣料,却还是不小心踩到一角,在最后一阶的时候往前栽了些许,皇帝眼疾手快地将手往他下腹一拦,稳住他的身形:没事吧。 楚歇踩上最后一阶:嗯,没事。 入了殿内,楚歇有些饿了,屋内正好摆着些刚做好的饭菜,楚歇吃了几口后皇帝命人端来汤药。 楚歇皱眉:吃饭便吃饭,总端一碗药来,胃口都没了。 江晏迟如今瞧他哪里都顺眼,发脾气也顺眼。 便又教人先将药撤走,迟早要喝的。 我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那不是治外伤的。 楚歇似乎意识到什么,更不肯喝了:癔症哪里是喝几碗汤药能治的。 哦,我不知道你还对岐黄之术颇有造诣。那你说,要怎么治。 楚歇吃饱了,便同江晏迟普及热知识:我这样的癔症,是不可能融合的,非得说治好的话,那就是有个性子最终会消失。 江晏迟嘴角的笑意终于一点点没了。 楚歇没察觉江晏迟神色有异,还端起一杯热茶吹了吹,殿下,肯定是巴不得消失的是我白日这个性子吧。 再抬眼,才看到江晏迟那眼神锐光乍现。 ? 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似乎太含锐气,江晏迟压下心中的暴戾,勾起一点嘴角,又给楚歇倒了杯茶:不会的,我已经察觉你最近有些变化的两个性子一定能融合。 惊世医学大能啊,双重人格都能给你整融合。 哪一个都不许消失。 楚歇叹了口气:白日的我消失了,不是对你更有利吗。总归你也是相中我这幅皮囊,那个他乖顺又良善,更适合当妻子吧。 江晏迟听出些别的意思,忽然紧绷的表情就柔和了。 你希望我更中意哪个。 看到楚歇嘴角的水渍,将人拉了过来摁在腿上,替他擦去嘴角的茶渍,却将一抹朱红晕开些许在嘴角。 那晕开的绯红,看上去绮丽又迷人。 都是你。 见楚歇冷眼沉默着不接话了,江晏迟软言软语着将人抱住,仰起头瞧着这乖戾的美人,有共通处,且近日里越发明显。楚歇你难道就没察觉最近的你,比过往好像更心软一些吗。 皇帝命小喜子将一桌饭菜撤走了,还是将那碗药端了上来。 喝下吧。将药递给楚歇,不许剩。 楚歇屏气将一碗药全部喝下,满口的苦味,秀气的眉头直皱,这药该不会有什么对身体不好的吧。 不会,方子我都看过。你放心,就算对癔症并无疗效,也不会有损于你的身子。江晏迟道,只要是你入口的东西,我都万分谨慎的,只怕你哪天又自己把自己毒着了 提到这事儿楚歇还气不打一处来。 江晏迟总归是他走任务里最大的变数,他真的是都怕了他了。 虽然现在是楚歇必须讨好着江晏迟,可他也不喜欢这样被人当个玩物似的抱着,喝完了药就将碗一放:陛下日理万机,我如今也入宫了,陛下不必一直呆在我这儿。 江晏迟知道楚歇向来烦他。 慢慢来。 不急。 见人松开,忍着心底的遗憾,故作无事地起身:好,我先去批阅奏折,一会儿夜里再来陪你。 楚歇眼神冷了几分:夜里也不必来。 皇帝眼神几番流连,最后还是离开了殿中。 到了夜里,皇帝竟果真也没来,楚歇卸下仪容还梳洗沐浴一番,只穿着一件里衣正要入睡,听到小喜子匆匆来报信:娘娘,娘娘睡了吗? 别这么叫我。 楚,楚大人赵小世子连夜入宫,眼下被陛下扣住了,陛下好似发了很大的火,您要不要不去劝劝? 小喜子在外头轻声说:应当是,是为了您的事情。赵小世子是您的故知,陛下年轻气盛,此事也怕是只有您能劝两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