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有何理由这么做?沈沉璧不敢再往下揣测。 三人在半道遇到了急召来而的太医,太医搭着手正欲摸脉,燕云歌下意识出手反擒住太医喉咙,发觉对方是太医,她赶紧赔罪,“是学生无礼。” 太医倒没怪罪,想继续为她搭脉,手刚伸出去,被人四两拨千斤般推回。 “学生无碍。” 沈沉璧帮燕云歌擦去嘴角鲜血,符严说道:“云歌,你伤的不轻,还是让太医看看。” 燕云歌摆了下手,表明自己能走。 符严和太医面面相觑。 沈沉璧要再劝,燕云歌坚持自己无碍,同时道:“我还要去内殿,刺客或许就混迹在百官之中,如果不及时将刺客找出来,那在内殿的诸位皇子就危险了。” 太医只好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遂去复命。 三人到达内殿时,禁军首领正率内务府向诸皇子、百官问话搜身,重点盘查刚才刺客来时不在席间的官员。 “兵部尚书柳大人不在。”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人群发出骚乱,交头接耳。 柳毅之是谁?爱慕梅妃不成疯了好些年的国公府嫡二子,京里谁人不知道他和梅妃之间的那点恩怨,这苦恋成仇痛下杀手,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那官员的话才落下不久,就听到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来:“哪个说本官不在。” 燕云歌抬眼,就见柳毅之提袍进屋,绣着麒麟的深色官服上全是水渍,这人从上到下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他进来后,自若地褪去外袍,坐下斟了一杯茶放至唇边,半笑不笑地看着众人,“别是抓不到人,想攀咬起本官来,本官可从头到尾没离开过。“ “柳大人,”禁军首领上前询问,“属下按例询问,敢问大人如何证明自己没离开过,您这一身的水又是如何回事?” 柳毅之扯出一个略带讽味的笑来,“刺客来时本官正从花园里醒酒回来,那会刺客正与两位大人交手,本官记得……这位燕大人打了刺客一掌,至于这一身的水,本官席间多饮了几杯,在花园里醒酒时不小心踩空掉进了池子里,不少宫女太监都是看见了的,若是不信,你自去查实。” 禁军首领一时无法考据话里的真假,看向了一旁的燕云歌。 燕云歌上前,出声道:“劳柳大人脱去官服,学生与刺客交过手,只要大人……你、你……”她被逼得连退了好几步。 柳毅之砰地一声摔了杯盏,阴沉着脸上去,忽然揪住她的衣领,力气之大能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你好大的胆子,敢污蔑本官,是本官太久没杀人,倒叫你们这些东西也敢欺上了。” 衣领收紧,勒地燕云歌透不过气来,她受伤颇重,没倒下全靠死撑着,如今被柳毅之这一闹,脸色更是难看了许多。 “学生……”她已然呼吸困难。 “啐,”柳毅之不屑地将人松开,二话没说将身上衣服脱去,露出精瘦的胸膛,他转过身前,即是给她看,也是给所有人看。 “看仔细了,可有你打的掌印。” 燕云歌面色灰白,几个摇晃之下,勉强了心神,重重咬了两个字,“并无。” 柳毅之将湿透的衣服穿回,整了整,重又来到灰头土脸的燕云歌身边,一字一字地道:“再有出现在本官面前,一定宰了你,滚!” 燕云歌打了个机灵,忙想后退告辞,不料一阵头晕眼花,颓然倒下。 柳毅之唇一抿,竭力板起脸,如看落水狗般鄙夷的看她。 燕云歌勉力起身,从容地向众大人告辞,起身出殿。 好友的这般狼狈落在符严和沈沉璧眼里是心痛是气愤,想帮又唯恐一句说错了,会将她更推向风口浪尖。 怪只怪他们现在是人微言轻,势不如人。 凤瑝若由所思,小声提了一句,“伤得不轻?” 说得是谁,心照不宣。 柳毅之重新喝起茶来,淡淡应了一声,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