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听命就是。” “牙尖嘴利。”白容看她一眼,继续朝前走,“听命?你何时听过我的。” 燕云歌从善如流道:“下官该死。” 转眼雅间到了,白容掀开珠帘,落座,“卷宗你看过了,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燕云歌也落座,为他斟茶,微微地笑:“还没有头绪。” 白容意外:“看你在衙门一脸沉着,还以为你胸有成竹。” 燕云歌笑了下,“下官不爱露怯罢了。” 白容目光闪烁,不再多问。 楼下忽然响起锣声,行人纷纷避散,数名捕快驱散众人,他们身后是一辆木板车,车上运着什么东西,被块白布盖住了。 燕云歌和白容从窗户探出身子去看,见此情形,脸色都变了。木板车上一只苍白纤细的手露在白布外,指尖泛着触目的红,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的指甲片被人生生拔去。 又是新的受害人?她正想着,忽听一声极为凄惨的哭声,“我可怜的女儿啊”,旁边两名男子也是忍着眼泪苦劝:“娘亲千万保重,小妹死的蹊跷,大人一定会替我们作主。” “这是第几个了?”旁边人群议论纷纷。 “第六个了吧。” “这回是郑老板的三女儿。” “一模一样。” “是啊,脸上的皮都没了,死的可真惨。” 傍晚,在燕楼。 季幽在听完燕云歌的决定,不由惊讶,“小姐真的要为兰妃保胎?” “只有保住这个孩子,我才能保住燕行。”皇上要的是民心,给兰妃的交代还是次要,而兰妃也知道自己目前处境,何宴一死,她在宫中无人照应,那孩子便是她唯一的希望和武器,只要能保住孩子,她自然什么都会答应。 兄长的死亡不过是一时的伤痛,可宫中无人的恐惧却会伴随她一生,只要她主动不追究燕行,她就替她保住孩子到出世。 至于白容,他横竖求的是财,她另有大礼送上。 而燕行那,只要兰妃不追究,甚至主动褒奖他不畏强权为民请命,这事情就过去了。 “可是要替兰妃保胎,我们宫中必须要有人,还要从太医院到御膳房一路打点,并不是有银子就能行的,也不是……”季幽停顿了下,见燕云歌脸色如常,“也不是他们几个孩子可以应付得来。” 燕云歌轻轻揉眉,“我知道,此事我们另外找人,只是要快。” 季幽松了口气,“小姐,还是让我进宫吧,我一定保兰妃周全。” 燕云歌却摇摇头,“你不行,燕楼离不了你,赵灵没了你就跟脱了疆的野马一样……” “可……”季幽正要说。 “老大老大。”这时,赵灵从外头撞门进来。 “你看,野马来了。”燕云歌看向赵灵,“什么事急到让你连门都忘了敲。” 赵灵一屁股坐下,咋呼道:“还不是为了外头的案子,我问过文香了,她说这绝不是我们师傅做的。” “你师傅?”燕云歌皱眉。 “能手起刀落将一张脸皮完整割下,当今除了我师傅,还没谁有这样的本事。”赵灵一口气说话。 “你师傅是谁?”季幽问。 赵灵居然还要想一想,半天才回,“我师傅姓御,名红叶。” “御红叶?公子叶居然是你师傅!”季幽愕然。 赵灵还挺得意的,“没想到我师傅大名你也听过。” 江湖,是燕云歌完全陌生的世界。她急着出门,不耐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怎么找到你师傅?” “找不到,她老人家整天换着脸玩,连我们都好久没见过她真面目了。” 燕云歌只得先作罢。 临出门,季幽再次要求,“小姐,还是由我进宫吧。” 看她少有的坚持,燕云歌忍不住猜想是因为梅妃的关系,还是单纯的为了那些孩子。沉默一会,她终是颔首:“我尽快为你安排。” 季幽微笑,施了一礼,“谢小姐。” 戌时将近,街上人烟渐稀,燕云歌步伐慢慢,享受这难得宁静。 自出仕以来,她甚少如此悠闲独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一声轰响,她才惊觉大雨将至。 雨,越来越大,不见要停的趋势。 燕云歌从容地站在一处屋檐下躲雨,感叹她纵有闲心想揽月,也架不住一身湿漉漉的狼狈。 突然,正前方一个撑着伞的黑影越走越近,她愣住,“无尘?” 并不大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却显得异常清晰,那人走近,带着一脸莫名,很快消失在拐角。 不是他。燕云歌哑然失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