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即将投入舍命搏杀的行动中,高德觉得有必要问个明白。 “我给他喂了特殊的丹药,告知他那是禁制药丸,每个月不找我要解药就会血液沸腾而死。他还告诉他,我其实是镇魔司的百户,是打入暗手血塔的卧底。只要等血手覆灭,不仅这间酒馆全归他所有,他还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吕九眉说出了令高德颇为意外的话,他忍不住问:“为何这么说?就算他信你的身份,暗手血塔覆灭这种事情,对他那种人而言也是虚无缥缈的吧,他能信?” “不信也得信,”吕九眉毛低下头,语气变得低沉,“而且这是他藏在心底的真正心愿,他自己都未必发觉。我能确定,十分确定。” 高德沉默了会,掏出一块混沌之鳞。 “把这个给他,”高德说,这是他用血魔步卒手办制造的,可以进入暗手血塔所在的灰境。 “告诉他已是组织的正式成员了,”他把混沌之鳞交给吕九眉,“该有什么说辞你自己斟酌,总之这才是确保他有足够忠诚的东西。” 待吕九眉结果混沌之鳞出去,高德唏嘘不已。 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这怕不是梁大甲的心愿,而是吕九眉自己的心愿吧。不过她说的也对,绝大多数魔人心底其实都揣着这样的心愿。如果不是恶魔之力的压迫,谁愿意把自己的魂魄交给魔塔,受他人钳制与胁迫呢? 很快吕九眉完事回来,两人进了酒窖,高德握住那瓶在超脱视野里有明显异能痕迹的酒,轻轻一转。天地颠倒,感知迷乱,清醒时置身地下殿堂,正是之前东城十一号货站行动时的集结地。 这套传送体系还真是方便好用啊,高德赞叹着,不仅如此,权限体系也很特别。 北山跟他说过,酒馆里的传送器是有权限认证的。只要是魂魄绑定了魔石的塔下人,就拥有使用传送器的权限, 昨晚他就激活了酒窖里的传送器,视野里刷出提示,告诉他因为拥有更高权限,所以越过原有管理者直接激活了。而他拥有的权限不仅能调整激活模式,改成即便是寻常凡人转酒瓶也能触发传送的自由模式,还能改写权限,直接抹掉原有管理者的权限。 当初他就是这么被何老头诓下去的,那里的传送器也调整成了自由模式。他敢确定,就算自己不手贱,何老头也会转酒瓶。 现在他把这里的传送器设定成白名单模式,只有刚才获得认证的这几个人才能传送。这不是绝对安全,比他位阶高的塔下人乃至塔中人还能来改写权限,不过只要他不泄露身份,这种可能性应该是极小的。 高德还能确定,从小酒馆到这处地下殿堂的传送网络,应该已经通过相应的被暗手血塔从原有的传送网络里切割开了。因为在传送器的功能菜单里还有传送地点的选项,但其他选项已经变灰无法选择。 中京地上到底有多少传送器,地下又有多少传送点啊?如果能统合起来光明正大的开发利用,大明怎么还会是这个样子? 高德摇摇头甩开这个天真的念头,现在他哪有闲工夫想这些。 “走这边……” 北山把这处据点的详细地图给了他,从这里下去到更深处还有处殿堂,里面设置了若干传送器,其中一个可以通往东城北站。 “王老大,到底是什么任务这么急?” 夏侯老头终于忍不住问了,早上高德召集他们,只说有紧急任务午后集合,没说任务的具体细节。 “杀沈泽……”高德语气淡然,像在说找个人那种简单的事情。 “什么!?”夏侯老头跟胖子夫妇停步,后者同时惊呼。 高德继续道:“顶着金钱龟本队人马,强杀沈泽。” “这、这能办到?”吕九眉也停步了。 她濒死时依稀见过金钱龟的人,仅仅只是一个就如恶魔现世般强大无匹,对上金钱龟本队的整队人马? 只有霸刀李还跟着高德走,脚下丝毫未停。 “既然是任务,就别问行不行,”高德停步,转身扫视他们。在他腰间还挂着盏像风灯的东西,罩着厚厚的灯衣,又有些像鸟笼。转身时与腰间的刀鞘碰撞,发出咣当声响。 “这只是我考虑的事情,”摘下宽檐毡帽,露出粗犷面目,“王无敌”那精芒跃动的豹目闪烁着让众人心安的自信。 “我说过,我的责任是带着大家一直走下去,”这张脸表情生动,必然是真实面目,嘴里说出的话也直触心灵。“只有相信我才能走下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