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仔细想了想郑县令的处境,也随即了然。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江临县虽然只是个小地方,但各豪绅大户之间的办法也是盘根错节,复杂得很。与其便宜了谁,还不如自己扶持新的势力,让他们内部分化,到时候能为自己所用。 这么一想,苏七看向江婉的目光就带上了探究的意味。 也不知这妇人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意图谋。 但不管怎么说,临江县的能人应该不少,能得郑县令看中,至少也是个聪明的。 苏七想什么谁都不知道,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再搭讪赵芸娘,就连江婉对他的关注都降低了。 饭桌上的气氛终是达到了顶点,这么高兴的事也的确值得庆贺,江婉大手一挥,将前不久刚做好的米酒也搬了出来。 米酒的度数不高,冰镇过的甘甜可口,就连赵芸娘都破例被允许喝了一大碗。 打铁要趁热,自从与郑县令达成共识,江婉就鲜少管家里的杂事,一门心思放在了蜜雪饮官方专营店的装修以及经营品种的选择上。 走平民化路线的时候,卖点冰水、做点刨冰,已是惊为天人的手段,但有钱人见多识广,甚至有家大业大的,自家就建有冰窖,夏天用冰、吃冰,都不算稀罕,要不能拿出几样镇得住场子的花样来,还真不一定能将‘蜜雪饮’的招牌一炮打响。 …… 柳镇秦家,秦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着秦亭长,埋怨他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堆。 秦丽芝流产的消息不仅已经传回了娘家,更绝的是宋家竟然送信让他们将女儿接回娘家去! 等于变相的休弃,只是顾及双方的颜面,没有公开而已。 “宋家都是什么人啊?我女儿替他们开枝散叶,哪怕流产了,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这么对她?再说了芝儿为什么会流产?还不是被宋乾后宅里的那些女人给气的?” “郁结于心!这可是神医家的人亲口诊断的!凭什么说休回娘家就休回娘家?” “你这个爹怎么当的?都不想为女儿撑腰!秦夫人见秦亭长无动于衷,甚至动上了手。 秦亭长原本服帖齐整的一身绸衣被蹂躏得皱皱巴巴的。 “够了!” 接到亲家来信的那一刹那,秦亭长也是火冒三丈,心里直骂宋家欺人太甚。 但很多男人天生比女人擅长考虑大局,也可以说是薄情,他们的情绪失控只一瞬间。比如秦亭长,此时就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看得很清楚,宋家既然已经送了信来,那接女儿回家就已经成了定局,再纠结也无益,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样以此为筹码,维持与宋家的关系,不影响两家生意上的往来,争取利益最大化。 “芝儿为何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真不明白?不知道你这个当娘的怎么教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宋家那样的人家,你唆使她都干了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秦亭长正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有平日的耐心,去哄小娇妻?当即话说得也很直白。 “你这是怪我?”秦夫人向来在丈夫的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乍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当初芝儿死都不肯嫁去宋家,是你们,是你们父子为了把她卖给宋乾获利,绑着上的花轿!” 秦夫人一直在为丈夫不肯给女儿撑腰而怄火,没想到到头来女儿的不幸,还被怪到自己的头上,并且自己刚才还是被一把推开的,全然感受不到丈夫的怜惜。 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那意思是厌弃自己了?或者也想效仿一二? 短暂的错愕之后,秦夫人心灰意冷,更加歇斯底里的哭闹。 以往秦夫人也哭闹,不过是为了博取丈夫的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