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站出来时,就见他娘跟斗鸡似的与秦亭长对上了,还毫厘不让! 他不由得一时看得呆了。 其实李延宗并没有搞明白,刚刚明明是在好好的说王昌秀差点害死自家小妹的事,为什么小妹的失踪好像又扯上了秦军长的夫人? 不过,虽然其中的来龙去脉似乎有些复杂,但莫名的他觉得自家娘底气十足的样子十分解气。 李延宗从小在家里就没什么存在感,已经习惯了木讷、老实以及唯命是从。 听吩咐做事总犯不了大错,哪怕这段时间他娘让他当了家,也不敢擅做决定。 接连做了十几快二十年的老实孩子,原以为将这样安然度过余生。但现在听娘与秦亭长针锋相对的谈话,他突然有一种浑身畅快淋漓的感觉。 整个人仿佛突然开窍了一般,领悟到了另外一种全新的活法。 李延宗顿时豪气丛生,只觉得胸口有热血在澎湃,很为自己以前事事都躲在娘的身后寻求庇护的行为感到羞耻。 “李家哥儿,你爹在时,咱们两家也有交情,你现在当了一家之主,自然也要明辨是非。”李延宗正激动着,冷不丁听秦亭长开口跟自己说话。 “我家夫人可能连令妹是谁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出手害她?倒是这王昌秀,是你母亲的娘家侄儿媳妇,平常就不讲理,更何况还因为你娘子的事累害她们一家被江姓人除族,有怨气怀恨在心,出手报复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这回死咬着我家夫人不放,不过是想拉一个垫背的,这是不安好心!” “顺带还挑拨咱们两家的关系,让你们不好过,你可千万不能信!” 秦亭长这些话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的,本是准备安抚江婉时说的,但这村妇着实不讲理,他只能转头攻略李延宗。 可以说,这番说辞已经相当考究,方方面面、明里暗里,全都考虑得头头是道。 先是攀交情打消李家人的顾虑,将秦夫人给摘出来,然后又指出王昌秀有品德不端的前科,引发李延宗内心的怒火,再暗里提点秦家在柳镇的地位,得罪了他,李家人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 江婉冷笑,若是放在几个月以前,她还真怕,但现在……哼! 千不该万不该,当着自己的面竟然玩挑拨离间的把戏!故意说李延宗是一家之主,这是想让她这个‘老妇人’与儿子争夺掌家之权闹腾起来吗? “既然亭长认为秦夫人是清白的,叫出来问问又有何妨?” 江婉尚未出声,李延宗已经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抬头挺胸,直视着秦亭长。 “还是说,您准备让秦夫人随捕快大人们回县衙去一起受审?” 江婉:!! 她看着李延宗,突然感觉不认识了一般。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孩子将头抬起来了的? “对,对,竟然人犯招认了,那就一起带回县衙交由县令大人亲审吧,免得严捕头你为难!” 既然儿子都这么强硬起来,江婉这个当娘了可不敢拖儿子的后腿了,当即表态。 “你可想清楚了后果?”秦亭长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李延宗看。 当娘的是个蠢的,难道养的儿子也傻?他们李家的铺子还开在柳镇上呢,他都说了此事与他夫人无关,全都是王昌秀使坏,意思是到此为止,以后相安无事,偏他们还揪着不放了? “怎么的?难不成秦亭长是这一方的土皇帝,连县令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江婉一步就从李延宗的身后迈了出来。 虽然得儿子保护的滋味很不错,但县城里的很多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李延宗,暂时还得让她自己来对付。 本来县里的捕快衙役到乡镇办事,多半倚仗的就是本地亭长。在一镇之内,给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