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旗号,不怕这个消息,不触怒王仁恭这位刚愎自用的人物! 要对付王仁恭,替爷爷报仇。徐乐自己力量,太过弱小。徐乐也从来没以为凭借自己本事,就能杀入重兵坐镇的善阳城,再杀入太守府中,将王仁恭揪出来。 这个时候,就要借用刘武周的力量,既然有心人已经在推波助澜,自己何妨又加一分力量?让刘武周和王仁恭,真正拼杀起来! 在云中城的时候,自己竭力推拒刘武周或明或暗的招揽。现下却要主动打起刘武周旗号,将来也少不得要为刘武周效力,想起来还真有点讽刺。 不过只要能为爷爷报仇,能揪出幕后黑手,为刘武周效力,又有什么关系? 这刘武周执掌马邑郡,总会比王仁恭在位,能好一些罢? 不过没想到,来到神武县,却撞见了马邑越骑败兵裹挟城中游手无赖,大举作乱。到得最后,自己反倒成了神武县的救世主。 庄客队列,迫近城南木栅入口。纷纷止步,大家目光都望向了徐乐,只等他的号令。是不是要将木栅撞开,将神武县的官吏都揪出来。 木栅之前,空无一人,大雨哗啦啦的浇在街道建筑上,一派死寂气氛。如此情形,一时间哪里还有人敢露面? 徐乐抬手竖起手掌,示意大家止步。 庄客们纷纷站定,就立在大雨之中。这些年来,农闲时候徐敢总对闾中庄客进行操练,自然也少不了军中队列之法。经历了几场厮杀之后,这些本来就有底子的徐家闾庄客们,俨然就有了一些军队的自觉,徐乐一旦下令,自然有一分令行禁止的肃杀气派。 数十庄客,站在木栅之前,队形严整,雨水打在甲胄和兜鍪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却没有一人动弹一下。只能看见人马吐出的白气弥漫升腾。 木栅内各个宅邸院墙之上,升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脑袋,到得最后,神武县县丞郭雍的也冒头出来,胆战心惊的看着木栅外的队伍。 木栅之外,披甲之士严整肃杀,人马都不发一声。 而在队伍之中,一名将领端坐马上,玄甲如墨,震慑人心,而铁面上的愤怒金刚,更是让人看一眼就低下头来,都没有直视的勇气! 如此队列,自然不是盗匪游寇,只能是经制之军。 刘武周真的派遣大军骤然南下,来到这神武县。堵在南下道路上的那些马邑鹰扬兵呢?王太守又在做些什么?怎么一日夜间,马邑郡内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郭雍心里面乱成一团,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自己躲是躲不过的,总得出去照个面才好。 不过比之那些杀红了眼睛的乱兵,眼前这支经制之军郭雍倒是不甚害怕。刘武周这等人物,要成大事,要夺取马邑郡为自己争雄天下的本钱,不会胡来,说不定还得以优厚条件招降纳叛。 拿定了主意,郭雍缩身就下了墙头,对着身边家奴吩咐:“拿我官服来,去见这位乐郎君!” 几名家奴都以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郭雍,这位县丞,怎么胆子又大了起来了? 徐乐队伍,在木栅前并没有等候太久,木栅内各处宅邸院墙上冒出的人影越来越多。如此整肃的军容,也的确打消了城南宅院中许多的人顾虑。 而郭雍几人,也踏着泥泞,匆匆来到木栅之前。 郭雍穿着方领曲裾的官服,却没敢打着仪仗,只是在几名家奴护卫下冒雨来到木栅之前。 郭雍究竟还不敢开栅出而直面这位玄甲将军,就在木栅那头深深行礼下去。 “神武县丞郭雍,拜见将军。” 徐乐策马越众而前,也不揭开面甲,冷声道:“本将奉刘鹰击号令,来取神武县。为何还不开栅,请本将入内?” 面甲后传来的声音,带着一点金属颤音。郭雍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流着的是汗水还是雨水,腰忍不住更弯低了几分。壮着胆子道:“刘鹰击坐镇云中,不论是朝廷还是郡府处,都无号令请刘鹰击并领神武诸事,此间情形,还要回报郡治太守处,下官不敢贸然以迎将军入内,还请恕罪。” 拔刀声响起,听到郭雍这句话,一众庄客,纷纷按住佩刀刀鞘,雪亮直刀,就这样全都拔了出来! 郭雍吓得差点软到在地,已经准备立刻下令打开木栅,反正自家责任尽到了,场面话也说到了。这个时候,闭着眼睛投了刘武周也罢。这个世道,保全下性命来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徐乐在面甲后却是一笑,摆手示意。 庄客们整齐换刀入鞘,这响动又吓了郭雍一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