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以礼相待。到时候大可去长安、洛阳乃至江都耍耍,见识一下花花世界,何必困在马邑这边穷之地? 不能动手……至少现在不能,且看他们怎么谈?只是乐郎君若是想谈,又为何把刘武周伤得这么重?他就不怕真把人杀了?徐乐冷眼直视苑君章,态度上没有丝毫松动。苑君章的名气虽然不如刘武周,但是能成为如此枭雄的左右手,又岂是好相与?自己此时只要露出一点想要和谈的痕迹,就会被对方吃得死死的,这几百条人命怕是都要留下! 这是爷爷和罗敦阿爷留给自己的部下,也是他们的牵挂。自己必要保他们平安,才对得起两位老人。正是因此,才要格外强横,手段也要越发酷烈。见徐乐说完这句又闭上嘴,苑君章只好说道:“你杀害王郡公,又挟持鹰击,形同叛逆。念在你为鹰击所立功劳份上,我饶你这一遭。大家各走各路,我保证不会追杀,你也不许回来。马邑也好恒安也罢,都没了你们容身之地。谁若是敢回头,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日沙场相遇,大家各凭手段,不必顾念其他。你若是想为老鞑子报仇,就只管带着兵马来,我恒安鹰扬府几层怕过厮杀?“徐乐点点头,大声道:“玄甲骑的儿郎,愿意随我走的,便出关去,我为你们断后!今日这笔帐权且记下,我徐乐发誓,定为罗敦阿爷报仇雪恨!管叫害了阿爷的凶顽,如同王仁恭一般!“陈凤坡、仲铁臂等人面面相觑,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本以为这一遭有死无活,没想到居然还有转机。陈凤坡咽了口唾沫:“乐郎君,家眷里有些人没有马,怕是走不成。” 尉迟恭立刻高喝一声:“恒安甲骑,下马!” 那些马上的兵将愣了一下,尉迟恭立刻骂道:“入娘的,你们耳朵塞驴毛了?还是眼睛被人戳瞎了?看不到鹰击受伤了?莫非想要害死鹰击?”人心都是肉长得。这些恒安甲骑何尝不知,自己今日能杀入南商关战胜王仁恭,全靠徐乐和玄甲骑舍生忘死而战,便是现在徐乐身上还插着箭留着血。这些伤口以及鲜血,哪个不是为了恒安鹰扬。虽然不敢明着出来反对苑君章,但是力所能及之内,总是讲些香火情分。只是一来脚力乃是骑兵的半条命舍不得交付,再者也怕惹上通敌嫌疑。尉迟恭这话倒是给大家提了醒,有营救鹰击这个托辞,便是苑君章事后追究,又能把谁如何?众骑兵不再迟疑纷纷甩蹬下马,更是把自己珍藏的那点救命口粮都留在了马背之上。玄甲骑终究不是刘武周心腹,军中无粮就断了顿。这些恒安甲骑作为心腹,却能留一口救命求存的粮食。这时候大家把粮食都交出来,只为给这些人增加三分活命希望。 边地男女都能骑马,那些原本没有坐骑的妇人也不怠慢,纷纷飞身上马,陈凤坡也抢了匹坐骑在前开路。高叫着:“各位跟我走啊!”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韩约等人并没上马,依旧守在徐乐身边。徐乐看着乡亲们一一乘跨坐骑离开,心里石头落地一半,忽然对苑君章道:“我的吞龙何在?烦请苑长史替我把脚力牵来!” 第四百九十七章 杀王(完) “徐乐,莫要欺人太甚!苑长史何等样人,岂能做这牵马坠镫的勾当?这是军汉的活计,不能让贵人操持。俺黑尉迟好歹也是恒安第一斗将,为你亲自拉马,这脸面总算不小吧?“尉迟恭手拉着吞龙的缰绳,站在徐乐面前,徐乐的盔甲包以及惯用的那条马槊都挂于战马挂钩之上。吞龙驹自战事一起便咴咴大叫,恨不得像往常一样肆意驰骋冲杀个痛快。如今终于见着主人,发出阵阵兴奋地长嘶,引得恒安军将的坐骑也随之嘶鸣。这些军将嘴上不说,心中也暗自咋舌,这乐郎君和他的坐骑都是一般的霸道,自己却是万不能及。徐乐也知自己这吞龙神骏非凡又只认自己这个主人,苑君章怕是真没这个本事把坐骑拉到自己面前。放眼恒安,也就是尉迟恭有这份能耐,外加平日与自己厮混的熟惯,否则也少不了被吞龙来上几下狠的。除了吞龙以外,尉迟恭身边跟着几个军将也各自牵着坐骑,其中尉迟恭自己那匹乌骓也在其中。尉迟恭指着这些脚力道:“这些脚力是给你身边这几个伴当的,这下人人有马,算得上仁至义尽。你也该把俺们鹰击放开了吧?苑长史说话算数,你只管放心走,今日俺们恒安甲骑厮杀得疲了,没人会去追赶你。“徐乐把直刀从刘武周脖颈处移开,将人朝着尉迟恭用力一推,飞身跳上马背,向旁伸手,步离抓住徐乐手腕微一用力,便落到徐乐身后。几乎与此同时韩约等人也都上了脚力,只有宋宝动作略有迟缓,但也没有落后多少。众人齐催坐马,向着南商关后飞奔,徐乐位于最后勒马横槊,目光扫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执必思力脸上,举起马槊朝执必思力遥遥一指,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执必思力,洗净脖子等着,替我罗敦阿爷偿命!”一言出口,徐乐再不停留战马圈转疾奔而去。他并不相信苑君章的信用,也不相信所谓的誓言。若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