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铠甲残破刀枪破损,都是常有的事。眼前这支人马和恒安甲骑完全不同,这些金甲红袍的骁果军,乃是杨广的心头肉,亦是大隋不惜以天下财货厚养的御林儿,其甲杖之精冠于天下。其中任意一名普通军士的甲胄,都足以媲美恒安甲骑的中等军将。两下于衣甲上的差距,简直是一天一地。压阵的数十具装重骑,更是刘武周或者王仁恭无力组建的精锐。即便以徐乐的骄傲,也不得不承认玄甲骑不能算作天下无敌。事实上玄甲骑也属于具装骑的一种,只不过其所用的战法以及装备,和大多数具装重骑不同。可是从源流上溯,便会知道徐家玄甲骑以及墙式战法的起因,也是这些如同移动堡垒一般的具装铁骑。在当下的战场上,具装骑就是所有军将的梦靥。每当他们出现,便是随意屠戮收割性命之时。不管是步兵阵还是轻骑乱箭袭扰,都难以对成规模的具装铁骑形成阻碍。即便是足智多谋善用奇兵的智将,面对这种蛮不讲理的重骑兵时也拿不出太多办法,大多数时候只能把自己手中的具装骑投入,让彼此之间决个胜负。当然这并不代表具装骑就全无缺点破绽可言,只不过在其强大的战力面前,所谓的缺点破绽,很多时候都无关紧要。再者装备这样一支甲骑所费财货亦是非同小可,组建之后要想保持战力不坠,亦要持续投入大笔钱粮供养。是以具装骑数量的多寡,也可以间接证明国力强弱。沙场征战固然要看将帅才具兵士勇武,可是在背后支撑军队存在,并且决定其盛衰的终归是国力。恒安甲骑骁勇善战,论武勇远在马邑鹰扬之上。但是刘武周钱粮匮乏,便只好仰王仁恭鼻息过活,如果不是徐乐斩下王仁恭首级,刘武周和他的部下早成了刀下鬼。这便是国力于战事的影响,刘武周如此,其他人亦如是。正是因为这一点,是以杨广对于具装骑也视若珍宝,轻易不会拿出来消耗,更不会让他们随便抛头露面浪费财力。徐乐自来到江都之后,和骁果军打了多次交道,可是直到今晚才见到骁果重骑身影。只看这些骑兵摆出的阵仗,就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乱军可比,而是真正得心腹。他们的目的不在于杀人越货或是掠夺宫人,而是直奔大隋帝王的人头以及皇帝宝座。凡是被他们认为有威胁或是可能成为阻碍之人,千方百计也要斩杀当场。显然,徐乐这一行四人,便成了他们的目标。区区三十余名具装骑兵如果放在战场上,实际起不了多少作用。千军万马哪怕是用人命填,也能迅速把他们淹没。可是在迷楼这种环境内,大兵团施展不开,三十铁骑便是无坚不摧的利器。尤其徐乐这边只有五人四骑,面对三十名重装骑卒,再加上数十轻骑,如果硬拼简直是以卵击石。那名持马槊的军将举起马槊朝着徐乐一指,槊锋先是对准了徐乐的面门,随后又轻轻移向他的肩头,再向上轻轻一抬随后一动不动。所指位置,正是二娘杨思所在之处,随后既不言语也无动作。那些轻骑兵则举起手中骑弓,弯弓斜指天空,每张弓上都扣着一支狼牙。数十枚箭簇在月光、火光交替映照下泛射寒光,流露出森然杀意。军将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们是冲着二娘杨思来的,如果徐乐可以交出人,一切就还可以交涉,否则便只能刀兵相见。徐乐不知对方身份,又为何非要二娘不可。一个失去了父母护持的将废公主,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可是不管如何,只要自己性命还在,便不可能将人交出。对方是百骑也好万骑也罢,想要抢人便要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这无关二娘的身份、姿色,只关于男儿的承诺、徐家的骨气。“韩大、小六准备厮杀。步离保住自己不要硬拼!”徐乐低声下令,语气从容且充满威严不容辩驳。随后他双腿猛夹马腹,胯下宝马猛地窜出,向着对方那无名斗将直冲而去。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便要按着自己心中直道而行,不管阴谋诡计也好,还是刀山火海也罢,都不能改变心意。唯有如此,才不负自己一身所学,也有脸面立身于天地之间! 乱箭齐发!骁果军不愧是天下第一精锐,眼看徐乐冲锋,立刻便还以颜色。前排轻骑松动弓弦,漫天箭雨朝着徐乐一行人倾泻而至。徐乐手中马槊随意拨打,将这些箭簇打得左右飞去落不到自己身上。韩约则举起大盾遮护自己同时以直刀拨打雕翎,小六在旁策应,两兄弟双刀齐挥密不透风,将步离牢牢护在身后。边格挡箭矢边催动脚力冲锋,不让这些轻骑从容发射。几个人不但武艺高强,更是经过千军万马大战阵考验,当日突厥青狼骑乱箭如雨的情景也经历过,与之相比这几十骑兵的乱箭,确实也算不得什么。四人所乘战马,都是杨广精挑细选的良驹,即便是在御马之中也算得上品,比起这些骁果甲骑的脚力强出许多。彼此之间距离并不甚远,四人发力催马,即便这些骁果骑兵弓马娴熟,也只能勉强两轮齐射,便要进入肉搏战。不过这不意味着轻骑失去作用,在战场上骑兵对冲轻骑最多也不过是三轮齐射便要和敌兵短兵相接。轻骑的优势这时候也能发挥出来,轻甲快马来去如风,射三轮排箭部队便散开,从四面八方环射继续骚扰作战。尤其是眼下这种以多打少的战阵,就更是可以把这种类似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