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不到,别人就更不能指望。 过了片刻,李密又说道:“孝和也不必担心,孤今日言语也不光是为了敲打魏征,说得也是真心话。 咱们的军心未附,别人也没好到哪去。 再说所谓军心,说到底无非是财帛女子而已。 孤当初投奔瓦岗时,也不过是赤手空拳,如今照样是瓦岗主。 只要带他们打几个胜仗,让他们吃饱饭有财发,就不怕他们不乖乖听话。 孝和只管放心,是在不行咱们还有那件宝贝在手。” 柴孝和摇头道:“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孤心里有数,自是不会随便使用。 再说依孤看来,也不至于那么凶险。 这几日两军交战,孤也是借机试王世充的本事。 他手下的兵固然善战,但是也不至于强过骁果。 咱们的人多他们的人少,这一战怎么看也是稳赢不输。” 柴孝和摇摇头:“王世充手下兵马多为楚人。 楚地自古以来便是出强兵的所在,且楚人信巫鬼轻死生,临阵之时悍勇无比,根本不顾自身死活。 何况骁果北伐之前于东南倒行逆施作恶多端,江淮骁果几乎被斩尽杀绝。 王世充手下的楚地鹰扬和江淮骁果多有亲眷,因此他们与我军既为国仇又有私恨。 自古来国仇易解私恨难消,虽然王世充兵少,可是临阵士气多半在我军之上。” 李密也知,绿林军有绿林军的毛病。 在逆境中绿林人悍勇敢斗,哪怕和对手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可是一旦战事顺利兵马迅速增加,他们便往往妄自尊大不知如何行事。 更何况歼灭骁果军后,大军得了许多女子财帛,很多军将有了私财。 赤手空拳的时候,他们无所牵挂敢于拼命,现在有了钱财富贵,打仗的时候就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果决。 况且不少军将存有私心,把骁果军看成替死鬼。 总觉得恶战苦战,就该用骁果军去打前锋。 包括积极求战的单雄信、程知节等人,也多半是这种心思。 这里面既有两下之前阵营对立的原因,也有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 如果骁果军日后成了自己麾下的得力部下,那么绿林人的地位肯定受影响。 他们为了保住自身的利益,也会想想方设法把骁果军消耗殆尽。 如果王世充部下一触即溃自然无话可说,如果真如柴孝和所分析的那样成为一块硬骨头,那么自己这边确实会陷入一个尴尬地步。 很可能是十几万大军的士气还不如两万人,用谁冲阵又能否指挥得动,就是摆在主将面前的难题。 不过既然做出决断,李密也就早有准备,对于柴孝和的担忧他亦有自己的主张。 “不必其他人动手,孤麾下八千内军便足以踏平王贼军阵。 不过这些内军乃是孤根基所在,不能轻易折损。 那些骁果军虽然骁勇,但是终究和孤不是一条心。 在江都又被养得骄纵,都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 王世充的部下想要报仇,孤就随了他们心愿。 自古来血勇难以久恃,只要这股劲宣泄干净,他们便不足为患。” “主公的意思是用骁果军消耗王世充部下的锐气与气力,再用内军破阵……这倒是个妙计,就是骁果军是否愿意卖命。” “无妨。 到时候有程知节他们居后督战,由不得那些降兵!其实孤真正担心的不是王世充,而是长安的唐国公。” 李密不以李渊为天子,更不愿意承认武德王朝的合法性。 是以私下里说起李渊,大多用唐国公代替。 柴孝和对于李密的担忧也表示赞同:“玄甲骑自成军以来屡助李家成就大事,此番更是能让单通不战而走,其战力不问可知。 若是两军交战之时,这支人马杀出,于战局确有影响。 不过以某看来,这支精骑倒也不是有害无利。 若是运用得巧妙,说不定能为主公除去心头祸患也m.XIape.CoM